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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施谦的声音先响起来,随即撑着伞快步朝她走过来,“看什么呢?”

“没事。”江潺摇了摇头,随他下了台阶。雨点打在头顶的伞面上,发出噼啪的清脆声响,还有几缕雨丝被风吹进伞内,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她快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施谦则绕到另一侧上车,收了伞坐到驾驶位上,还在感叹这天变得可真快,风说起就起了。

江潺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她侧过脸,透过车窗往回看,却只能看到餐厅门口又走进去的一行客人。

车子很快开上主路,她靠到椅背上,对着来回摆动的雨刷微微愣神。

到医院时,病房里已经关了灯,江潺摸黑走到病床边。

病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稳,她微微俯身看了几秒,放轻动作走到旁边的卫生间洗漱。

在医院睡了一晚,翌日醒来,江潺又回了一趟镇上。

回去的路上去取了快递,是提前寄回来的生漆。昨天回家时她看到外墙的漆牌有些开裂,打算今天修复一下。

趁上午太阳还不太毒,她架好梯子爬到高处。这块漆牌上写着“在水一方·大漆工作坊”,自她很小的时候就镶在外墙上,但江潺从来都没好好注意过它。

她甚至觉得除了姥姥,没人知道这间工作坊居然还有名字——起码她没听人提到过这个名字,工作坊的老漆工没提过,来这儿定制大漆的客户没提过,甚至连姥姥自己都没提过。

江潺可能是唯一提过它的人,小时候她牙牙学语的时候,指着它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过。但后来长大之后,她也没再提起过。

登上梯子凑近了看,才注意到这无人在意的一块漆牌居然做得挺精致,还用了骨木镶嵌的工艺,几个字都是由牛骨做成的,平整地镶嵌在木材上,能看出花费了不少心思。

应该是姥姥年轻时亲手做的,江潺一边用大漆修复木板上开裂的地方,一边想着姥姥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她专心修复着漆牌,忽然感觉下面有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低头看过去,在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的一瞬,手上动作忽地一抖,碰倒了搁在梯子上盛漆的碗。

几步开外,那人大步迈过来,扶住梯子说“小心”。那碗漆从高处砸下来,溅到他身上,又在他手上滚了半圈,最后砸落到地上。

江潺定了定神,没说话,从梯子上一级一级地爬下来,站到蒋宁屿面前。

临江镇的风带着六年前微凉的寒意,在他们中间安静地穿过。

江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回来之前也曾预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但见到蒋宁屿的这个瞬间,好像无数情绪都争相涌到胸口,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沉默后,她才看着他出声道:“都长这么高了啊……”

“什么时候回来的?”蒋宁屿也恰在此刻开口。

两人声音撞上,江潺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很淡的笑容。

“就昨天,还没来得及联系你。”她温声道,“进屋说吧,也清理一下你手上的漆。”

蒋宁屿应了声“好”,俯身拾起刚刚掉到地上的漆碗,随她一起朝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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