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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现在没办法判断它是肿瘤还是别的,”她无知无觉地动着嘴唇,以为自己没记住那些话但其实全都装在了脑子里,“要想确定得去上级医院,暂时还是要先看颅内出血的吸收情况。”
“那医生有说姥姥什么时候能醒吗?”
江潺摇了摇头。
“别的病人呢,遇到这种情况大概都是多久醒的?”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醒得快的,也有,”她顿了顿,忽然抬手捂住嘴,后面说出的几个字带上了哭腔,“……一直也醒不过来的。”
眼泪倏地大颗大颗地砸落,一瞬间,悲伤和无助穿透麻木来势汹汹地席卷过来,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她的额头抵上蒋宁屿的肩膀,呜咽着哭出了声。
第67章
蒋宁屿听到耳边江潺压抑的哭声,悲伤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挤压出来,他抱着她哭到颤抖的身体,眼泪也止不住地成串掉落下来,感受着跟她同样的恐慌和无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人生变故。
医院里人来人往,即便是这个僻静的走廊角落,也不时有病人和家属经过。
有人目不斜视匆匆走过,有人瞥来一眼,同情地叹口气,脚步却没有丝毫慢下来——重症监护室周围最不缺的就是痛哭失声的人,每个人都在经历着自己的切肤之痛,没有余力去关心他人的悲喜。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合眼,寸步不离地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肩膀靠在一起,试图从彼此身上汲取到一丝安慰。
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有护士快步走过来,小声问他们是不是梁翠声的家属。江潺靠在蒋宁屿的肩膀上,刚有了一点困意,闻言立刻惊醒,抬起头:“我姥姥怎么了?”
但护士带来的却并不是关于姥姥的任何消息,只是提醒她押金不够了要尽快缴费。
江潺接过护士递来的单据,粗略地扫了一眼,交过去的那些钱是她这学期剩下的生活费,她没想到只过了一晚上就已经到了欠费的状态。
“知道了,”她应着,“我今天就交过去。”
距离十一假期只过了一个多月,家里还是老样子,视野里一切都没有变化,但站在门口,江潺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想到之前每次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姥姥在院子里忙活着的身影,如今却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失去意识,她的眼泪又要涌出来。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走进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姥姥藏起来的存折。
姥姥之前跟她说过好几次存折的位置,但她都只顾着看电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往心里去。
“好好听着,以后用到钱的时候要知道从哪找!”拍在脑门上那不轻不重的力度到现在还能很真切地记起来。
“用钱就跟你说,你来找嘛!”
“我找不了怎么办?”
“你怎么会找不了,我不许你找不了!”
江潺一边从柜子里拿出漆盒翻找着,一边克制不住地在脑中回放着当时跟姥姥对话的画面。但所有漆盒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存折。
在哪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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