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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亲近。
应当说,他对所有人都不甚亲近。
可能是碍于他那要坚守到老的所谓文人的清高风骨, 或者由于曾经教导过当今天子的特殊身份——他是很少能见到他的这位外祖父的。
明明两家住的并不远。
他对他了解不多, 只是贯来能听到天下人对他品格和文采的盛赞。早早辞官回到青州老家养老却又在去年, 不知道听到京都传去的怎样的传闻, 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收拾好行李便独身北上回京,还带着那封早年做皇帝太傅时被先皇赏赐的帝王御令,要进宫亲自教授宫里的两位皇子。
朝堂上下如何议论他也不管不顾。甚至搬离了皇帝赐予的府邸,在离皇宫最近的街道买了处小院子。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失了大半辈子的清节, 野心勃勃, 难道想再当一次帝师不成!
知情者并不会多言。
谢容玉的母亲却躲在房间,哭了一整晚,骂他是个绝无仅有的痴人。
自那之后, 两家几乎再无往来。
直到今天。
他须发花白,外袍下露出一角的内衬布料粗糙,被洗到发白。只有挺直的脊背,还有眉眼经年难以落下的严肃和忧愁才能稍稍看出一点面前老人的不凡。
尽管已经垂垂老矣,这位曾经最受朝野上下称赞的帝国之师仍旧具有年轻时的姿态和风采。手里的拐杖沉沉, 每一次落地都带起一声沉重的闷响。一声,又一声。
在周围环境愈发沉闷时,宋太傅眉头蓦地一松,仍旧清明的双眼终于流露出一点赞赏的意味。
气氛也终于缓和。
宋太傅捡起旁边书案上的一册《浮舟序》,随口挑了些里面的内容。谢容玉面色平静,一一答了。连里面最偏僻难懂的问题也用自己的看法好好解释,答的滴水不落。
宋太傅愈发高兴起来。
他兴头高涨,又捡了些其他的书问。
慢慢的,他也停下来。
谢容玉仍旧沉静地,主动屏退了身边侍应跟着的一众小厮书童。
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外祖想让我去当宫里皇子的伴读吗?”
宋太傅看着他,眼中仍带着未散的满意之色。他看着他的外孙,这个聪明的年轻人。
聪慧到异于常人,并且早早地展露了头角。是京城所有世家这一辈里最出色的子弟。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拥有比他自己还要令人瞩目的天分。那种天分也同样带着世家子弟难以摆脱的深深傲慢,但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又足以掩饰住由这种傲慢所带来的反感。而显得意气风发起来。
“是。”
谢容玉足够直白,宋太傅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他没有和他分析这件事背后所带有的冗杂的利害关系,只是平静地,“你太合适了。
……我甚至找不到不让你进宫的理由。”连声音也少见地露出一点长辈的温和。
“你带给皇子们的,与他能带给你的,一样难以想象。”
谢容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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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他能带给皇子的是京城世家的支持。而皇子……这个身份背后所代表的,本来就是最至高无上、引人觊觎的权利。
宋太傅看出了他眼底的不以为然,他也并没有再过多解释。
“当然,我只是希望,最终的选择权依旧在你的手里。”
谢容玉应该是想拒绝的。
可话刚到了嘴边,他却怔怔,心底一丝异样划过,让他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瞬间划过的情绪。
皇宫是这世上最混乱的地方,与之有任何的牵扯都代表着其下无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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