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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小,懂什么吃喝嫖赌。”

谢玄览怔愣:“他快十岁了还小,这个年纪我都——”

“跃马斗鸡”四个字尚未脱口,被从萤一眼瞪了回去。

谢玄览在从萤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讪讪改口:“是,还小,还小。”

从萤叫扈从放开姜从谦,又朝谢玄览伸手:“我出门着急,没带银子。”

谢玄览苦笑着从怀里掏出绣囊,里头有三百两的银票,伸手递给从萤:“为夫这个月的薪俸都在这儿了,还望夫人勤俭持家,不给我留酒钱,也得给自己留钱置办妆奁。”

从萤却听也不听,抽出来塞给姜从谦:“自己会兑银票么?”

姜从谦惊诧地张大了口,仿佛被这天降的金饼砸豁了牙。他两眼尽是白花花的银票,狂喜地点头到:“会,会,会!”

从萤笑着推推他:“行了,玩儿去吧。”

姜从谦揣起银票便跑,踉跄着险些绊一跤,怕谁来抢似的。

望着他的背影,从萤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谢玄览也不陪她演了,望着她问:“你早就知道这小子染了赌瘾是不是?之前你不肯收聘礼,说有家事尚未断明,指的就是这个?”

事到如今,从萤只好承认:“是。”

“你这是要做局拿贼,抓个现行?”

从萤点点头。

谢玄览轻笑道:“何必这么麻烦,这小崽子就是闲得骨头痒,才滋生了这坏毛病,不如我带他到卫所关上三个月,好好给他正正骨头。”

从萤想起梦里的事,蹙眉拒绝道:“不行。”

姜从谦何德何能,也配三郎损威折望来关照他?

她郑重其事对谢玄览说道:“这是我的家事,旁人不可插手,你我尚未成婚,还望三郎给我留些余地。”

“好好好,我不该提。”

谢玄览只道自己多嘴,犯了她的脸面,连忙退让:“那你诸事小心,若有需要,及时来找我,这样行吗?”

从萤眉眼轻轻一弯:“多谢三郎。”

第63章 发卖

掷观音出身烟花楼,是如今赌坊东家的相好。

她长得美、有眼色,能摇一手漂亮的骰子,许多赌客慕名而来,输个三五十两,搏美人一笑也甘愿。

但赌客多是些不知收敛的恣意之徒,输得多了,便缠着要她陪睡,否则便要报官。

有时候,赌坊东家会赔笑劝和,有时候,他只坐在一旁数银票,视若不见、充耳不闻。

掷观音朝他发火,他只笑嘻嘻宽慰。上回有两个醉酒的行商输了近千两,一边犹豫要不要着人去取钱,一边将眼睛不老实地往掷观音胸前瞟。东家见了,将掷观音往这二人怀里推,气得掷观音当场翻脸,反被东家甩了一耳光。

东家骂她说:“我不曾苛待你,为何在烟花楼能卖,在我这儿不能卖?”

掷观音心里顿时又悲又恨。

她正是厌了在烟花楼里遭人凌辱的日子,才求东家为她赎身,跟他在赌坊过活,不求他一心一意,只盼他宽待容身。没想到他竟仍视她为妓,还要她做那下贱勾当!

自那时起,掷观音便生了要摆脱他的心思。

为此她需悄悄攒些私房,也要另琢磨一处能容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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