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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母亲赵氏。

赵氏让仆妇点了灯,捧着新熬好的药膏放在从萤面前的小几上。

她说:“娘来给你涂点药,若是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从萤望着她:“你不怕大伯父知道,迁怒你和弟弟吗?”

赵氏手微顿,垂下了眼睛:“你大伯父准许了,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今日你说给阿谦拜了谢相为师——”

“大伯父肯善罢甘休,是因为杜御史说了什么?”

赵氏只好先回答她的问题:“杜御史到祠堂祭拜你祖父罢,说想见你一面,你大伯父说你身体不适,不便见外男,回绝了他。杜御史告辞后,他们本想再来教训你,为娘求了许多,也劝了许多。”

“让娘费心了。”从萤扯了扯嘴角:“恐怕不止这些吧?”

赵氏讪讪点头:“是……杜御史前脚刚走,谢丞相的师爷随后到访,递来谢丞相一句话,说是三公子浑言浪语冒犯在先,叫你大伯父千万不要责罚你,至于婚事成否,待你出了孝期再议。”

竟然是三公子。

从萤心中一时恍然,又一时怅然。

她登门退婚,驳了他的颜面,他却自己揽下过错,又来替她解困。

他真是太周全了,好到让从萤心里难受,明知主动退婚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却仍忍不住懊恼伤怀,仿佛失落了无价珍宝。

从萤怔怔望着昏黄的灯火,心想,是她捞月不成,亲手打碎了水里的月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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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纸船

季裁冰听闻姜谢两家退婚的消息,匆匆前来姜家见从萤。

天冷风清,呵气成霜。她看见从萤倚窗而坐,正百无聊赖地翻阅一本游记,神情惫懒冷淡,直到砚盘里的墨结成冰也懒得提笔作注。

从萤抬眼望见季裁冰,终于牵强露出点笑意:“裁冰阿姊,今日风好,我们去天女渠放纸船吧。”

天女渠在永德坊西南不远,上游是皇宫,因宫殿多烧地龙,渠水长年不冻,周遭人家常在渠边饮马洗衣。

某年仲春,有行客在渠中捡到自宫中漂出的白玉兰花瓣,其上用针镌了字句,或诉闺怨、或怀亲友,其情切切,引人怅然共鸣。此风渐渐传扬开,宫外的女子也多为效仿,每逢佳节,更有河灯满渠,向天女祈愿,此渠因而得名“天女渠”。

从萤到渠边时,天上正飘小雪,渠边行客不多,连卖水灯的挑夫也准备收拾摊子离开。

她向挑夫买了油纸和炭笔,俯身在渠边小亭的石几上写字,季裁冰探头探脑要看她写的东西,从萤轻轻将她推开,将纸面对折了一道。

她面色透着轻俏的红,不知是被冷风吹彻,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季裁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横竖与谢三公子有关系,你是不是咒他喝水塞牙、走路绊脚,也遭人负心、孤独终老?”

“瞎说什么呢。”

从萤将一张崭新的油纸挡在季裁冰脸上:“天女渠是祈愿渠,咒人不灵祈愿灵,你也快去写一张折成船,等会儿咱俩一起放。”

季裁冰的文墨功夫仅限于看账本,最怵的就是写东西,左手拎着油纸、右手转着炭笔,满面为难相。

从萤忍俊不禁道:“你若有难释怀的事,写在纸上折成船,随这一渠清水东流,便能解愁。你若有牵挂的人,为他祝祷几句,若有幸汇流入东海,天女娘娘也是能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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