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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暗中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和李用和料定的一样,让李家有个候选人名额是为了彰显恩遇,本也没指望真能选中。但是这李球有些本事能合上肃儿的眼缘,那他自然就顺水推舟了。
但是,皇后对儿子的伴读是有发言权的,如果她不愿意李家人在眼前晃悠,皇帝也不得不考虑她的意见。
仁宗猜测道,或许是看在“肃儿亲选”几个字的分量上,她才没有开口反驳。
他顿了一下,扯开了话题:“晏相公是天下文人之望,晏几道又是神童之后,资质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肃儿的眼光果真不错。”
晏几道的父亲是谁?那可是五岁就能成诗、十四岁被推荐科举入试,真宗皇帝最为赏识的神童相公晏殊啊。
甚至可以说,大宋一朝尚神童成风,就是有这位宰相的辉煌事迹像根胡萝卜在老百姓的前面吊着呢。
谁不愿意芝兰玉树生于庭阶,自家出个神童出将入相、带飞全家呢?
曹皇后却注意到另一个问题:“肃儿极为聪慧,那晏几道想来也不会差。官家可想好了,让谁来当他们的师父?”
天才有天才的教法,庸才有庸才的教法。要是请来一个老古板当师父,只会彼此折磨,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仁宗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捋了把保养得宜的胡须,笑着说道:“皇后莫忧,朕自然早有准备。原想定的是王拱辰,但肃儿选定了晏几道,王卿又是晏相公的女婿,当不了妻弟的夫子。”
曹皇后听到“王拱辰”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紧皱,后面才渐渐松开来:“然后呢?官家又定了谁?”
“朕属意小宋侍郎,皇后意下如何?”
小宋侍郎,宋祁。
仁宗提出来的两个人选,显然如他所言都用了心——王拱辰是仁宗钦定的十九岁少年状元。宋祁也年方二十六岁就名列一甲。
都是大宋有名的才子,年轻时也是乡里有奇名的神童,教起神童来肯定也自有心得。
曹皇后微微点了头,这个人选她挑不出毛病。但在点头之后,她又轻叹了一声。
“可惜了。”
可惜什么?曹皇后没说,官家却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过来。顷刻之间,他都有点愠怒于和皇后的默契了。感情欠佳的夫妻就是这点不好,一切尽在不言中,但偏偏“不言”的内容总是令人尴尬不快。
他知道皇后想表达什么——可惜了啊,范仲淹大人被贬谪到了陕西去。若不然,皇长子师的位置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么?
但一想到范仲淹是为什么被贬,仁宗和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影。
表面上,是朝中有人弹劾范仲淹结党营私,实际上谁都知道,是官家不想再继续支持“庆历新政”。得罪了大半朝堂的改革派自然也没有好下场,各自被贬到天南海北去了。
对了,皇后的弟弟曹评是和富弼交往甚密吧?她是在借机为新政党人鸣不平吗?
曹皇后眼中清朗如水,直直对上了官家审视的视线,不闪也不避,好像对他的揣测毫不在意,又像一种率性的默认。
但是,就算帝后的交锋几乎摆在了明面上,官家也不得不承认,皇后的话是对的。
“是啊,可惜了,可惜了。”
官家连说了两个“可惜”。连他也认可范仲淹的人品和学识,放在整个大宋都是罕见的。此人来担纲太子少师的职位,一定能让肃儿受益匪浅。
有了范仲淹,再看看宋祁,官家就有点兴致缺缺了。不是宋祁其人有哪里不好,而是他……有点太过风流,和传世的名句“红杏枝头春意闹”几乎如出一辙。放在文人雅士身上是美名,但是为人师表就有点不够堂皇。
“总比王拱辰好点。”曹皇后话里话外不加掩饰对此人直白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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