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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片如霞光一般赤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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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居然意外的顺利,只是皇帝越发羸弱了,海上浪大,晃的人难受,特别是对于生病的人更是一种折磨。
好在,终于到了珠江港口。
早上,苏敏起来,在船上眺望,晨光熹微,海面波光粼粼,巨舶与艚船穿梭如织,破开轻雾驶入海港锚地。
苏敏知道,这就是这个时代最繁忙的港口了。
苏敏扶着皇帝站在船头上,旁边站着扬古泰和赤哈,四月的广州很热,苏敏感觉体表温度应该是二十多度。
她脱下了外罩,穿着轻薄的秋衫,皇帝却不行,苏敏把狐皮的大氅换成了加棉的锦缎莲蓬衣,莲蓬衣连着帽子,可以帮皇帝遮挡海风。
远处,红毛夷(荷兰人)的夹板船高耸如楼,紧随葡夷(葡萄牙人)的卡拉维尔帆船过来,他们等待引水人指引。
而头戴竹笠的疍家女子摇着舢板,在舷侧灵巧穿行,吆喝着售卖昨夜捕获的鲜蚝与青蟹和其他的吃食。
市舶司的吏员捧着青壳账本在码头巡视,目光扫过几艘吃水颇深的福船,那应该是郑家的商船,一般运着东宁的鹿皮与蔗糖,那些人虽作寻常水手打扮,但其精悍之气,在晨光中难以掩藏。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官话,粤语,闽南语乃至,红毛番话,在码头上空交织,卖凉茶的阿婆将陶碗摆在礁石旁。
这波澜壮阔的场景,一望无际的海边,盛世的航道,叫几个人也迟迟说不出话来,苏敏小声的在康熙耳边低语,“陛下,这就是您解除的海禁。”
显然,康熙也有几分动容。
“那是?”扬古泰指着前面说道,“他们来了。”等着船只慢慢靠近,那些来迎接皇帝的水师自然也过来了。
只见数艘悬挂水师旗帜的快船已驶出,训练有素地控制了码头前沿的最佳泊位,并客气地请开了附近的民船,渔舟,商船。
水师兵士并未登岸,而是持长竿,兵刃肃立于船舷,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无形的警戒线。
姚启圣带着一丛官员还有随从,早就抵达码头,一名水师统领快步上前,低声禀报,“禀大人,水面已净,闲杂人等皆已回避。”
姚启圣微微颔首,这才整理衣冠,迎向缓缓靠岸的船只。
很快,船只下碇。
姚启圣快步上前,在跳板前站定。
苏敏扶着皇帝,左边是梁九功,皇帝大部分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他身上,皇帝身后跟着赤哈和扬古泰,还有随从等人,一起下了船。
姚启圣躬身长揖,“见过龙少爷。”只是用余光看了眼皇帝,只觉得心惊肉跳的,这一看就是病的不轻。
康熙微微颔首,抬手虚扶,“姚大人多礼了。”
旁边渔民,商人虽然不能靠近,但是都在远远的看着热闹,甚至许多夷人也在谈论着这个人的来历,只觉得很不寻常,因为这位广州巡抚姚启圣的姿态也太过卑微了一些,也或许是朝廷来的钦差也说不准,但是对方没有穿着官服,自然也无从得知。
“龙少爷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安排好下榻之处。”姚启圣侧身引路,态度十分的恭敬。
不过苏敏最关心的还是树皮的事情,她率先忍不住问到,“姚大人,请问那耶稣会树皮的事情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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