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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月薄之就是一个美丽又迷人的怪物。
铁横秋不知道的是,其实上任魔君也是有称雄之心的。
那魔君天资有限,却将主意打到了月罗浮身上。他觊觎传说中的“寒梅淬体丹”,妄图借此洗筋伐髓,突破境界桎梏,获得足以镇压三大魔将的绝对实力。
自月罗浮离开魔域后,魔君始终暗中窥伺。奈何月罗浮心如止水,宁愿隐居云隐宗静待分娩,也不愿再与他有半分瓜葛。
魔君得知月罗浮殒命云隐宗时,确实痛彻心扉。其中固然有几分真情,但更多的,是对机缘损毁的扼腕叹息。他自然将目光转向了月罗浮留下的遗孤——那个唤作月薄之的孩子。
虽心知肚明这八成是自己的血脉,魔君却始终未曾相认。
亲信问他:“君上为何不认回少主?”
魔君痛心疾首道:“正邪殊途啊!我那孩儿如今在云隐宗客居,继承梅蕊传承,本君若贸然相认,非但无人采信,反倒要污了他的清名。”
事实上,魔君即便面对亲信,也没有说真话,关于“寒梅淬体丹”的打算,更是守口如瓶。
因此,魔君第一次和自己的亲儿子相见,竟然就是在栖棘秘境。
他去那儿,本不是为了和月薄之相见,而是为了夺取月罗浮的遗产落月玉珏。却不想,月薄之也为母亲的遗产而来。
秘境之中,魔君望着月薄之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恍若当年月罗浮再世。魔君心头微颤,竟罕见地生出一丝迟疑:或许……该对这孩儿网开一面?
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对面不相识的儿子斩于月下。
最令魔君痛不欲生的,并非败于亲生儿子剑下,而是月薄之那轻蔑到骨子里的眼神,仿佛他不过是路边一截枯枝,随手掰断就是了,连被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
魔君面目扭曲,喉间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有本事你杀了我!”
月薄之却连余光都懒得施舍,只淡淡道:“有本事,你自己死。”
就这样,月薄之宛如仙人一般,坐着云轿翩然而去。
而在他身后——
“是魔君!重伤的魔君!”
“纳命来!”
贪婪的嘶吼划破夜空,无数鬣狗般的修士从暗处蜂拥而出。他们眼中泛着嗜血的精光,将重伤的魔君团团围住。法宝被夺,衣袍撕裂,昔日威震魔域的君主此刻犹如困兽,在群狼环伺中狼狈不堪。
魔君咬碎牙关,正欲自爆,却发现经脉中早已被种下禁制!
他猛然抬头望向月薄之离去的方向,明白这就是月薄之的手段!
月薄之故意舍下自己不杀,其实是要他尝尽世间最不堪的屈辱而死……
而月薄之,如愿了。
魔君在血泊中痉挛,每一道伤口都像是被浇了滚烫的耻辱。那些曾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修士,此刻正用肮脏的靴底碾着他的脸,将他最后的尊严践踏进泥里。
“月……”
他破碎的喉间挤出这一个字,却连这心底的名字都说不完整。
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临终的呼唤究竟是想唤那个亲手了结他的儿子,还是那个早已香消玉殒的女子。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群修士争抢他残躯时狰狞的嘴脸。
多么可笑啊,他穷尽一生追逐魔道巅峰,为此不惜抛妻弃子,最终竟落得个被蝼蚁分食的下场。
远处山巅,一抹白影静立云间。
流云掠过月薄之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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