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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横秋虽然看起来不像从前火一样炽热了,却又别有一种水一般柔顺,给到月薄之千疮百孔的心一种和润,即便不可疗伤,也至少能镇痛。
对于长年活在煎熬中的人而言,能够止痛,好像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有时候也不能细究敷在伤口的是仙鹤草,还是曼陀罗。
铁横秋再没提起“汤雪”这个仿佛禁忌的名字,乃至连这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月薄之不主动说,他也从不多问一句。
起初,月薄之是不愿提起“汤雪”。
如今,却是不敢。
明明是他亲手将“汤雪”碾碎在掌心,又逼着铁横秋将这段前情一笔勾销。
而如今铁横秋越是对此沉默,反而让月薄之越像走在刀尖上。不过还好,这刀尖上有铁横秋抹的蜜,终归也算是个好东西了。
这日,铁横秋在花园里随手折下一朵黑色曼陀罗,把玩在手心,只道:“从未见过黑色的花呢。”
“魔域的水土,才养得出这样的异色。”月薄之在他身侧,回答道。
铁横秋转眸,花枝在他掌心打了个旋:“怎么吱喳去了初霁城许久,还没回来?”他状似随意地问着,“你当初交付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差事?可凶险不凶险?”
听铁横秋骤然提起此事,月薄之微微一顿:他当初是故意支开夜知闻的。
月薄之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他每次去初霁城都乐不思蜀。”
月薄之眸光微动,侧首凝视着铁横秋的侧脸:“你想召他回来了?”
“既然他玩得开心,倒也罢了。”铁横秋轻轻掸了掸衣袖,满脸的漫不经心。
月薄之没想到铁横秋蓦地说起这个,只是顺口一提,就这么揭过了。
铁横秋往花园深处走了两步,却又问起:“你一直在这儿陪着我,莫不会耽误了正事吧?”
月薄之却问:“除你以外,还有什么正事?”
铁横秋闻言一怔,又款款笑道:“据我所知,云思归还活着。”
月薄之怔然半晌,长吐一口浊气:“是的。”
铁横秋的肉身遭化神鼎火焚炼,本该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幸得月罗浮一缕残魂拼死相护,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元神不散。只是那具身躯早已被神火蚀尽经脉,烧穿五脏,便是华佗扁鹊见了也要摇头叹息。
这四年间,月薄之新登魔尊之位,有千头万绪的事要料理。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要遍寻天材地宝为铁横秋疗愈伤情,自然是顾不上什么云思归雨思归的。
偶得闲暇时,月薄之竟也不曾对付这未了的仇怨。只是日日守在暖阁,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的铁横秋。
而铁横秋真的醒来后,月薄之更是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
铁横秋捻着手中黑色的曼陀罗花,轻声道:“不杀云思归,如何能告慰罗浮仙子在天之灵?”
提及月罗浮,月薄之呼吸一滞,眼前仿佛又浮现那道在风中消散的残魂,心口如被烈火灼烧,眼眶滚烫,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猛地别过脸,下颌绷紧,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仍如寒潭般冷冽:“如今想来,一刀杀了他,反倒是最便宜他的。”
铁横秋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说得很对。若先让他饱尝苦痛,夺走他最在乎的东西,让他毫无尊严地死去,也未必十分解气。”
月薄之侧目望去,却见铁横秋说这话时仍是那副温厚老实的神情,眉眼间甚至还带着几分诚恳,不由得失笑:“是,小五说得太对了。”
铁横秋让花枝在手心一转:“只不过,若任由他在人间逍遥,不知还要祸害多少无辜。”
“那现在就叫他死,”月薄之说,“也无不可。”
比起这些时日的谨慎温存,此刻提起云思归时,月薄之眉宇间骤然浮现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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