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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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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每一瞬都被无限拉长,窒闷的隐忍塞满胸腔,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月薄之似乎又靠近了些,铁横秋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流连在他的眉眼之间。这种被审视的感觉让他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却还要维持着平稳的假寐呼吸。

就在他几乎要克制不住颤抖的刹那,那股萦绕在鼻尖的冷香忽然抽离。床榻微微一轻,是月薄之直起身来的动静。

铁横秋紧绷的神经尚未松懈,就听见衣料摩挲的声响,那衣料似乎极厚重,应当是层层叠叠的锦缎相互摩擦,听起来却像是新雪被靴底缓缓压实。

这衣料声比他记忆中月薄之常穿的白衣要沉郁许多,想必是魔尊才能着身的重工长袍。

铁横秋想着:对啊,他此刻是魔尊了,想必穿得极为华贵。

印象中的男人穿得那么素白,总是一身雪氅。

现在的他呢?

现在的他穿着什么样的衣裳?

铁横秋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描摹着:或许是像话本写的那般?墨色长袍,滚着金丝银线复杂花纹,腰间悬着玉佩、香囊或令牌,叮叮当当的,跟一棵五彩斑斓的黑树似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月薄之即便成了魔尊,大约也还是偏爱素净的款式,只不过从雪色换成了玄色罢了。

就像从前那件雪氅,看似素净,细看才能发觉衣摆处藏着精细刺绣的云纹样式。

铁横秋甚至开始去想象那衣料的触感……

想到这里,他黯然掐断了思绪:如今的月薄之,或许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

月薄之的步履缓缓掠过地面,簌簌渐远,像是退潮时最后一道浪痕。

感觉月薄之的远离,铁横秋微微松口气,在锦被下舒展开攥得发疼的手指。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自己的心跳声仍在耳畔隆隆作响。

方才近在咫尺的压迫感消散后,竟莫名生出几分空落。

月薄之的脚步声停在殿内另一端。

铁横秋敏锐地捕捉到茶盏轻碰案几的脆响,接着是茶水注入杯中的泠泠水声——原来月薄之并未离去,只是转身去斟茶。

茶香混着残存的冷梅气息飘来,他便想起从前在百丈峰上,他替月薄之端茶倒水的日子。

恍惚间,他听见月薄之轻轻吹散热气的声响。那么近,又那么远。

铁横秋紧闭的眼眶一热,眼前已经浮现出月薄之吹茶的模样。

记忆里的月薄之是怕烫的,吃不得烫茶……雪魄汤更是如此,那药汤需得不冷不热,温度稍偏便要被搁在一旁晾着。

啊,雪魄汤……

对了,他还喝着雪魄汤吗?

他的心疾,又如何了?

殿角传来茶盏轻放的声音,铁横秋就是心头一颤。

他又听到,月薄之来到了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是炭炉旁。

月薄之竟接过了夜知闻未竟的活计,亲自去照看炉火了。

只听得“嗒”的一声,一块新炭被拨入炉心。

暖意渐渐晕染开来,铁横秋在朦胧中听着炭火噼啪的声响,原本假寐的伪装渐渐成了真切的困倦。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百丈峰听雪阁,窗外落着雪,屋内炭火正旺。月薄之执卷坐在案前,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是最令他安心的声音。

睡意如潮水般漫上来,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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