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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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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薄之长叹一声,惊得怀中人微微蹙眉。
他忙安抚般拍了拍铁横秋的背脊,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天光透过云隙洒落,将两人交叠的身影镀上一层浅金。
月薄之近乎贪婪地收拢手臂,仿佛要将怀中人揉进骨血里。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明明是最厌弃儿女情长的人,此刻却像个患得患失的疯子,非要看着对方在烈火中煎熬才敢相信那是真金。
铁横秋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这个带着依赖的小动作让月薄之瞬间绷紧了全身。
他缓缓阖上眼睑,在浓稠的黑暗里第一次毫无遮掩地审视自己的灵魂——那里盘踞着一头自私怯懦的怪物,浑身爬满潮湿发霉的苔藓。
他其实也想问自己。
为什么,信比爱更恐怖。
第85章 汤雪死了
铁横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榻边空荡荡,只余他一人。
炭火在炉子里依旧烧着,混着过分甜腻的熏香,在屋内凝成一层令人发闷的暖意。
这过分殷勤的温暖让他觉得奇怪。
他记得月薄之素来厌恶这般矫饰的暖意,那人宁可裹着狐裘在寒夜里独坐,也断不会把屋子烘得这样燥热。
铁横秋小心在屋子里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转了一圈,发现月薄之并不在屋里。
他只觉奇怪,却也不敢深究,索性趁机溜出听雪阁,跑到偏屋里。
他叩响门扉,果然听到汤雪的声音响起:“请进吧。”
铁横秋推门进屋,只见房内冷冷清清,与方才那过分温暖的寝居相比,这里简直像个冰窖。
断臂的汤雪正艰难地支起身子,强撑着要下床相迎。
“躺着吧,别起来了。”铁横秋快步上前按住汤雪肩膀,触手一片嶙峋的骨感。
汤雪左臂空荡荡的袖管垂在身侧,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铁横秋看着汤雪嘴唇干涩得都要起皮了,便去拿起茶壶。他一摸茶壶,发现是冷的,心下微沉:是了,百丈峰上从来只有汤雪记得给每个人温茶。
如今这人断了臂躺在榻上,竟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铁横秋攥着茶壶的手指发紧,喉头梗得难受。
铁横秋把掌心贴在茶壶釉面,用真气把茶水烘暖了,才给他倒了一杯:“你喝着看合不合适。”
汤雪接过茶盏,薄唇刚沾到水面就泛起一层嫣红。他下意识低头轻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苍白的眉眼。
铁横秋见状,忽然想起月尊也是怕烫的。
铁横秋咳了咳,挠挠头:“是不是太烫了?”
汤雪忙笑着摇头:“正好,我就爱喝这样的。”
他说着又抿了一口,喉结急促上下滚动,喝得那样急切,看起来是真渴了。
铁横秋坐在床边,又问他:“你可好些了?”
“好些了,劳烦你关心。”说着,汤雪又低咳了起来。
这哪里有“好些了”的样子?
铁横秋心里也明白:这话问了也白问,只是自欺欺人!
汤雪伤势这么重,若没有神医仙丹救治,只怕……
的确是耽搁不得了。
铁横秋想起了白日里头月薄之的警告。
月薄之的意思很明确,是要铁横秋和汤雪划清界限,并且表明自己是月尊道侣的身份。
这么做,其实对双方都好。
铁横秋抿了抿唇,看着汤雪期待的眼神,却总觉得心头酸楚。
他半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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