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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的事都说了,包括去燕国的起因经历,只是将黑矿山、燕王谋逆、此行青州报信的事省略了。

究竟这事关系重大,不是私事,做梦都防着自己说这样的梦话泄了密,一时斟酌着能否告知他。

“又怎么到的青州?”

听他这样刨根问底,季胥的视线从他手臂旁边,看了眼庭中的二爷。

二爷在与尤鲁说话,视线也看向这处,对上了似在问:怎么?

牧平侯将这切看在眼底,说:“我已派人密信与青州刺史,你我隅中启程,去往齐郡。”

季胥听了,便知二爷已将此行目的告诉了他,他这里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

二爷那处过来道:“怎么了?”

季胥问他:“二爷都说了?”

二爷道:“我听兄长说,燕王曾以珠宝数车,意欲笼络牧平侯而不能,便知此人足以托付,此行恐怕贼寇截道,有他相助,必定能成事。”

季胥点了点头,听说隅中启程,这就将发髻高束,又将自己那身已经烘干了的襜褕换来,膝下到足腕斜斜的绑了行縢,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她这会有种离念头越来越近的干劲。

后来又想,该怎么和牧平侯解释自己会骑马的事。

毕竟在家乡给富户养马纯属胡诌,他们乡里,连县城也少见有马匹,这套说辞恐怕哄不了他,再拿别的来支吾,二爷又在这处,是先听了她原先的理由的。

这里正为难,好在牧平侯只在她翻身上马时看了眼,没有多问。

一行人袈马向齐郡去,有牧平侯在,他们也能在沿途的驿站换马而乘了,无需耽搁,当夜便抵达了齐郡的刺史府。

季胥下马时,两条腿在鞍上磨的火辣辣的疼,她看二爷也受不住这样昼夜兼程的策马飞驰,脸色都发白了,恐怕将要犯寒症,一时将他扶住了,也好撑到和青州刺史说正事。

“二爷还好?”

二爷点了点头。

这里刺史府门上的奴婢将牧平侯的名帖,并二爷的白玉环佩呈了进去,不多时就将他们引进府中了。

青州刺史等候已久,听二爷说了黑矿山冶铁,密谋造反之事,叹道:

“如今和当年何其相似,先帝之言果真应验了。”

当年先帝病重之际,燕王便上书请求宿卫长安,以备不虞,先帝大怒,斩其来使,以“藏匿亡命之徒,违反汉律”的罪名,削了燕王三个县邑,感慨道:生子应置于齐鲁之地,以感化其礼义;放在燕赵之地,果生争权之心。

而今燕王散布先帝幼子为赝的流言,一面暗自冶炼兵器,借狩猎名义召集各地流浪亡命徒,一面遣中大夫上书长安,请求为先帝立庙,这一请求遭到皇帝拒绝,他于是勾结了宗室子,密谋造反。

青州刺史将此事八百里加急上书长安,又与牧平侯商议对策,刺史与牧平侯同为青州人,皆治学《春秋》,听说他的事迹,对这样一个封邑五百户的小侯心有赞赏。

后半夜,他们在刺史府安置了,奴婢将他们延至厢房。

季胥才刚听着,他们是要在齐孝王之孙从燕国回封邑的必经之路埋伏。

由牧平侯率领刺史府仅有的百数府兵,先将其扣拿下,等侯京中发落,这里牧平侯趁夜去清点人马了。

季胥这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了,能将齐孝王之孙的刺杀阴谋遏止,也算是事成第一步了。

跟着二爷向西边最里头那间厢房而去,忽听的后面道:

“你还跟着他做什么?”

是走到院门口的牧平侯停住了,回身看了跟在二爷后头的季胥,面色晦暗。

隔着月色如洗的庭院,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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