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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二爷昨夜问她会不会泅水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也不能大剌剌的收拾个包袱出来,只能简单带点,不惹眼的藏在衣襟内。
身上的中衣渐渐的烘干了,她道:“二爷也该告诉我,这么做的缘由了。”
二爷道:“燕王联同宗室子欲反,十日狩猎操练之后,齐孝王之孙将返回齐地起兵,他们计划先刺杀青州刺史。”
这是初到那日在筵席上的密谋。太子死后,燕王成了长子,心系皇位,先帝传位于幼子,燕王一直心有不甘,他借着当年婕妤怀胎十四个月的传言,四处散播当今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流言,去年泗水所出的周鼎,不过是燕王委他仿古鼎所制,那铭文自然是刻意为之,借此煽动民心,为造反做名正言顺的准备。
“二爷是想去青州报信?”
“正是。”
季胥深知,二爷并无实权,要想救出阿母,只有扳倒郡守,解放私矿山,想了想道:
“这苑囿有士卒把手,我们如今虽是脱离了郡守的视线,可要出苑囿,竟也只有一条路了,泅水?只是如今水流湍急,我水性再好,也没有把握。”
二爷点头认可道:“两日后,水会缓的。”
季胥见他时常观天象,因也信这说法,两日后,河岸捕捞的士卒不见他们,应该也撤走了,正是泅水出苑的时机。
这夜,二爷意外的犯了寒症,只见他面白如纸,战战的冒冷汗,甚至抽搐,比从前哪一次都要严重。
二爷失算长叹道:“兄长,是他……”
他自以为断药也能硬撑过去,就和素日季胥给他守夜那样,不曾想兄长防他至此。
季胥自
油布里翻出个小瓶,倒出粒赭红的丹药,喂他吃了。
这还是之前他让自己背着人处理了,她偷偷留下的,想着出去了,到药肆查查这里头的成分,弄清那炼丹楼每日来人求丹的玄虚,这次出涿郡也带在了身上,没成想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兴许是寒症加重了,一粒不见效,她喂了两粒,总算有些见好了。
第112章
夜里,山洞外不时有狼嚎虎啸,阴森诡谲。
季胥将洞口用大石抵上,两人靠着三个馕饼,从树叶上汲取的露水,度过了两日。
河水果真平缓下来,且河岸旁捕捞的士卒也撤去了,像是背后之人接受了他们被激流卷走的事实。
不过白天各处的狩猎仍在继续,他们只能趁夜出去,泅水避开了望楼岗哨的视线,出了苑囿的高墙。
这苑囿地处文安县城郊,出来时,浑身湿透了,也顾不上烤火,只能先拼命的远离了苑囿。
天将亮时到了一处乡亭,这里有集市,他们将身上穿的胡服当了一两钱,换了两身半旧不新的襜褕。
季胥的发髻早在出了苑囿就换成了男子的束发,且以巾帕裹头,所买的襜褕亦是男子的样式。
“你们穿成这样,也不像胡人哪,打哪儿来的?可是要去那文安县的苑囿?”
小贾人见他们来时身着胡服,他见过类似装束的胡人在这集市游荡,说是要往那苑囿去狩猎得赏金,因问道。
季胥看了眼二爷,道:“是了,我们兄弟去那苑囿狩猎争夺赏金的,只可惜不敌里头威猛高大之人,落败出来了,这不,那里头发的这两身衣裳倒还好,当了换作旧衣来穿,余的也好做回乡的盘缠。”
说的这贾人信服了,将这当作了寻常事,给他们典当了胡服。
这样二人台的衣着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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