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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本固里家家户户在门上悬了芦苇编的绳索、插了桃枝避鬼祟,又开始忙叨这除夜的吃食。
一年到头,再穷苦的人家,也会在这日做上还过的去菜馔,有条件的沽了酒,一家子团聚吃饮。
季家二房的门扉,也挂着从县里买来的胡头,青面獠牙,看着一股煞气。
她到陈家,陈大将那榫合的木框给她时,吕媪那会在灶屋前,把着釜沿,翻过来铲那釜底积累的黑灰,那院里,还晾晒着好些清洗过的食案、席子、陶鬲……
瞧着好奇,问道:“这木框子作什么用哪?”
只见这些个木框方方正正的,有三尺长,还带着块大小刚好契合的薄板子,是腊月二十那日,自县城买办回来,季胥来托了陈大帮忙做的。
陈大听着描述,也觉古怪,但还是照模照样琢磨了出来。
“陈叔您这木工活做的越发巧了。”季胥拿了不禁道,
要她不费一颗铁钉,却能将木头榫合的如此巧妙,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头一语未了,听的吕媪纳罕她做什么用,笑了道:
“待我将吃食做成了,送来给您尝尝,再和您说。”
吕媪笑道:“倒是卖起关子了,罢罢,若没等到你送来,我家除夜可就不开席了。”
“且等着罢。”
季胥捧了木框,放回自家灶屋,又背了筐篓,上牛脾山去。
季凤惑道:“都除日了,阿姊还去牛脾山做什么?可是要摘些芦苇来编绳索?”
“不是,找些石头,做道吃食来给咱和陈家添道除夜菜。”季胥道。
季凤便也要跟去,“我也帮阿姊。”
二人便留季珠在家看屋子,一同去捡了五块大石回来,俱是扁状的,在井边冲洗干净了,放在筐里背回去,一会要用。
却见季胥抱了那盆泡了一夜的黄豆来,拣去那发黑的,滤干泛黄的水,再添些洁净的清水进去。
如今稻谷价虽说在降,但官仓的稻谷得分批入市,如今整体谷价还在六十多钱,一点点的降;
那面粉就更不用说了,关东旱灾所致麦子颗粒无收,粮价风波过去后,面粉价钱却还是在百钱以上,降的不明显,看来是得等明年关东秋收了,才能缓过来。
所以季胥暂时不打算在面食上打转了,决定做点别的谷类为原料的吃食,这黄豆成了第一选择,时下豆子比稻谷价钱实惠的多,三十钱便能买到一斛。
如今用的这些,便是前些时日,她在乡里粮肆买来的,如今身上就剩下三十个钱了,得尽快将买卖做起来。
“阿姊,是要煮豆粥吗?”
季凤问道,泡了的豆,煮粥要更易熟烂,能省些柴火。
“做豆腐脑儿,做豆腐,吃着别有番滋味。”
只见季胥将苇席挪至西南角,向磨跪坐,并着水和豆,舀进磨盘里,转动磨盘磨了起来。
“豆脯脑儿?豆脯?”
“不是‘干之为脯’的脯,是腐糜的腐。”季胥道。
妹妹说的豆脯,是一种干饼,用豆屑加了糙米屑、甚至粃糠挼团来做的,多是穷人家惯吃的。
凤、珠二人听的云里雾里,纷纷疑惑,只知豆子能磨屑、煮豆饭、做豆屑粥、豆脯,或者听说有加了水磨豆浆的,倒从未听过还有这两样吃食。
都围前来看,季珠连瓦狗都不好玩了,只顾的聚精会神盯着那口石磨。
只见那泡发的豆子,加水后磨出浆来,那沟槽里聚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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