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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左手擦了擦眼睛,拿起手机看。

妈妈发消息问她去哪儿了。

虞菡想了想,打字说:“我遇见个朋友,和朋友在餐厅里,你先买东西妈妈,我一会儿再过去。”

“好。那你要小心哦,手不要磕了碰了。”

“嗯嗯。”

秦译在对面大致看清了她写的内容,在她收起手机的那一秒,他握住她左手的手腕往前面走。

虞菡茫然而被动地挪动脚步,嘴上下意识说:“我不走,你放开我,我跟你不熟。”

秦译回头,但依然把她带走。

他把人带到前面金沙酒店去,外面人太多了怕被她家里人遇见。

走进酒店,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秦译将人困在墙角窗边,自己挡在她面前。

黑幕如夜色降临无法避免地盖下来,尽管头顶华灯璀璨也稀释不掉眼前的影子。

虞菡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但是这么近距离地面对他,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屏住呼吸。

她抗拒和他对望,但是不得不。

就这么一高一低,你看我,我看你。她止不住地吸气,委屈兮兮,我见犹怜,看着看着,眼泪又滚了下去,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

秦译心疼得蹙起眉头,抬手,捧着她的脸:“我那么不能原谅吗?对不起,但我不着急,我慢慢求你。”

她一下眼眶再次全部湿润,哭腔浓郁:“不原谅,绝交了,永远不。”

秦译蓦地苦笑。

虞菡陡然间很是崩溃地蹲了下去,趴在膝上掉眼泪。

她想起以前打电话,说着说着总避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争吵,他每次都无奈地笑了。

这几天一直挣扎,一会儿觉得不联系对他好,不需要为了她苦思冥想怎么安排自己的未来;一边又很想去跟他求和,挽回。

这会儿人在眼前,她又崩溃又抗拒,她很讨厌现在这个矛盾的漩涡,她要崩溃了。

秦译弯下腰,屈膝,右腿的膝盖抵上地砖。

手撑在膝旁,因为受压而指尖泛红,一颗眼泪就砸在他指尖前,液体溅起来扑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虞菡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突兀的交织像磅礴雨夜与路边的孤灯,不来不往又互相依偎,避不开。

那是一对忧心惆怅,愧疚异常的桃花眼。

虞菡蓦然间,终于明白去年三月份他送机后为什么会在安检口流露出那么复杂的眼神。

当时怎么也读不懂,仅有的稀薄的怀疑在单薄的证据面前支撑不起来,最后只能随着时间作罢忘却。

而此刻,这对眼睛像隆冬夜火,无论面对多么极寒的低温始终笼罩着她。

就像从15年冬在佛罗伦萨的夜色里出事开始,一年,两年,三年,他陪了她三年守护了她三年。

没正儿八经地见过,没有正面牵扯,没有正经说我们在一起吧,但就是除了那半年,一直没有离开过,去年三月份开始,几乎不间断的电话,一天一个。

她哽咽,抗拒又觉得整个人生理性地朝这个现实妥协。

秦译在她低头流泪的时候,扶她站起来,站直后,将手臂往她背后伸,手掌往后移,贴上她单薄的背,自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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