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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声音有些干涩，尾音沙哑。

他压低了声音, 只让封赫池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只是……有点嫉妒。”

封赫池眼睛微微眯起，没有回答, 看着禄沧慢吞吞地继续道。

“你和别人说话，好像很专注的样子，我融不进去, 就只能在旁边看着你，我觉得很痛苦。”

“你没有看着我，我就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注视着你的生活，我……”

禄沧的语调有些混乱, 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表情露出几分茫然，最后停了下来。

他缓慢地抬起眼帘，眼眶泛红，极其小心地扫了一眼封赫池的表情。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控制不住。”

一阵冷风从敞开的大门缝隙中吹过，他单薄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女医生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她听不清禄沧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敏锐地察觉到目前的情形不太适合她继续在场。

她笑了笑，找了个借口语调轻松地开口：“封医生，那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你去吧。”

闻言，封赫池回头朝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目送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封赫池回过头，目光重又落在了禄沧身上。

禄沧两只手交叉叠在身前，表情有些不安，低声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顿了顿，又小声呢喃了一句。

“但看到她走了之后，我觉得很开心。”

封赫池看着他，眸光显出几分无奈，他缓缓抬起手，搭在了禄沧的肩头。

温热的触感穿过衣服布料抵达了皮肤，禄沧禁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

“禄沧，看着我。”

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静静地响起。

禄沧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服从了这个指令。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好像在这一瞬间周遭的世界瞬间褪色模糊，所有外界的嘈杂都已远去，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面前的人。

眼前的人也仅仅只是看着他。

封赫池的声音不高，是他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却奇异地让原本在禄沧脑中躁动的一切想法都在瞬间平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手指轻抬，摸上了禄沧的脑袋，指尖轻抚着他略显凌乱的头发。

“你看，我现在只是在看着你而已。”

【进度提升：65％】

禄沧微微睁大了眼睛。

男人的眼尾微扬，是有些锋利的模样，此刻却显得异常柔和，黝黑的瞳仁定定地盯着他，禄沧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缓和下来，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一种被瞬间填满的、不知所措的茫然。

一种巨大的安心感席卷而来，比以往那些疼痛带来的刺激都更强烈，也更让人沉溺。

仅仅是一句话和眼神，就比任何曾经幻想中的责骂和虐待都更安抚了他那颗扭曲躁动的心。

“那只是我的同事，我和她也不过是在工作方面进行一些交流，你本来就年纪不大，不了解参与不进来很正常，但这也并不是把你排除在外。”

见禄沧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封赫池收回了手，淡淡地道。

“但你能把心里的想法如实地告诉我，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