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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体会到这样的安静, 但这次却是最让他心安的一次。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像是在宣告什么的结束。

把碗筷清洗干净，再用抹布把桌子擦一擦, 禄沧已经习惯干这些活了。

路过垃圾桶时，余光瞥到了扔在里面的生日蜡烛。

禄沧愣愣地盯着写着“1”和“8”的两个蜡烛看了许久，忽然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他已经成年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禄沧转过身去, 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走了过去。

*

房间门被推开，靠在床头坐着的封赫池回过头去，瞧见禄沧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目光幽幽地注视着他。

他眼睛微眯：“怎么了？”

闻言，禄沧朝屋里走了两门，然后反手将房门关上，背轻轻地抵在门上。

整个过程都垂着脑袋一言不发，黑发长过耳际遮住他的侧脸，连表情也显得晦暗不明。

“……”

封赫池盯着他的动作，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事的话就出去。”

他的声音微冷。

禄沧却反而朝床边走过来，在距他半米外的位置站住脚。

封赫池盯着他，却听到少年略显沙哑的嗓音。

“我今天成年了。”

封赫池眉头轻蹙，神情有些疑惑，但还是淡淡地回道：“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禄沧的头缓缓抬起，眼睛紧紧地盯住他。

“我之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他指的是从酒吧回来的那一晚。

封赫池的神情显出几分诧异，却没有开口，沉默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可是你没有因此疏远我，反而……”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封赫池已然懂了他的意思。

男人怔了怔，瞬间意识到禄沧在想什么，他蹙起眉，刚想训斥一句，禄沧却毫无前兆地抬手，压住他垂在身边的手臂。

封赫池一惊，迅速想把手抽回来，可禄沧早就有所预料，抬膝跪在封赫池的手腕处，牢牢地将其压在膝下。

封赫池旋即抬起另一只手想将禄沧推开，却再次被禄沧紧紧地抓住。

他的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封赫池一时间竟没抽出手。

“放开。”

封赫池冷下脸，声音也降了几个度。

禄沧却无半分惧色，他紧紧地盯着男人的脸，潋滟的桃花眼中翻滚着复杂的情愫，近乎痴迷。

与他对视的瞬间，封赫池的心中暗道不好。

他早就充分了解过禄沧有多疯，说难听点在某些时候甚至和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

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无论别人再怎么说，他也一句都不会听进去，像是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事物都隔绝在外，一意孤行。

很显然，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禄沧朝前倾了倾身子，膝盖上的力度使得重了些，碾过手腕时一阵剧痛，封赫池蹙起眉头轻吸了一口凉气。

“我已经成年了，所以，就算做些什么，也都没关系吧？”

禄沧还在自说自话，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封赫池，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嘴角已然勾起一抹笑。

“你想做什么？”

封赫池保持着这个被他压制的姿势，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却丝毫没有慌乱，反倒如往常一样平静，甚至更甚。

禄沧空闲的那只手缓缓抬起，然后抚上面前人的脸庞。

从颧骨沿着向下，划过下颌线，轻轻地托住那张脸，视线专注地划过他的眉眼、鼻尖，唇角。

封赫池听到少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