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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赫池，不够痛。”

这是禄沧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的声音极低，带着少年音独特的沙哑，却又语速轻缓。

像是将这简单的三个字在唇舌间翻滚碾磨后才舍得吐出一般。

他收回刚才的话。

这小子果然脑子不正常。

封赫池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低了大半个头的少年。

然后缓缓地抬起手，干脆利落地在少年另外半边脸上再次扇了一巴掌。

他这次用了比刚才还要大了一倍的力道，收回手时，连掌心都一阵阵泛红发麻。

禄沧瘦弱的身形禁不住这样的力道，踉跄了几步还是坐到了地上。

低头时，黑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封赫池依旧看到了他嘴角渗出的鲜红的血迹。

“这次够痛了吗？”

封赫池没有要蹲下的意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高高在上的俯视他，声音冷得像是多年难融的积雪。

见禄沧依旧沉默地垂着头，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封赫池朝前了一步，手指扣住他额前的黑发，微微施力逼迫其向他抬起头来。

真是惨状啊。

封赫池垂眸打量着禄沧的脸，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苍白皮肤上的大片红痕扫过。

手指下移，稳稳地托住禄沧的下巴，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划过，留下点点温热的触感。

少年灰白无血色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张，嘴角的丝微血迹接近干涸，显然是方才牙齿碰伤了那处的皮肤。

禄沧额前的碎发因为这样的动作被完全掀起，那双精致的眼睛完整地露在外面，他依旧没有回避视线，直直地盯着封赫池，不知是想从他身上看到什么。

正当封赫池以为禄沧要这么一直保持沉默下去时，少年忽然轻轻张唇。

“你会对别人这样吗？”

声音轻的如同浮在湖面上的羽毛。

封赫池凤眼微眯，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

“当然不会。”

毕竟别人也不会像禄沧这么疯，挨了一巴掌还要上赶着挨另一巴掌。

“那，就是你只会对我这样了。”

少年的声音像空中升腾的云雾，带着诡异的，可以称得上是愉悦的情绪。

他忽然抬起一只手，轻轻覆上封赫池托住他下巴的那只手背。

冰凉的触感让那片皮肤都泛起寒意，封赫池蹙起眉，那只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正缓缓地收紧。

像是想将他的手，连同他整个人，都紧紧攥在其中。

“我很高兴。”

少年轻轻启唇，嘴角的血迹在灰白的唇瓣上尤为显眼，像是油画中失手点上的一抹色彩。

覆在封赫池手背上的那只手缓缓地收紧，再收紧，几乎是将其牢牢地攥在手中。

禄沧的嘴角扬起笑容。

封赫池冷眼看着他的动作，看禄沧如同着魔一般，笑着将他的手攥在冰凉的掌心，随后又微微前倾，用其泛红肿胀的脸颊贴上他的手掌。

红肿的脸颊轻微发热，在封赫池的掌心蹭过时，留下略显灼热的触感。

动作轻柔细缓，仿佛街边不依不饶用脑袋磨蹭讨好人类的流浪猫。

“你对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好高兴。”

封赫池听到禄沧维持着这个姿势轻声呢喃，声调飘忽粘腻，像是从中生出藤蔓，沿着封赫池的那条手臂盘旋而上。

“系统，他现在的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封赫池太阳穴重重一跳，在心里呼喊系统。

【经检测，目标的精神很正常，并无其他疾病】

系统一本正经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

“是吗，我看他病得不轻。”

封赫池冷声回了一句，重又回过神正眼看着眼前的情形，禄沧抓住他手的力度仿佛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