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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却被林软星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也是,才这么几天就能爬上人家的床,难怪能当人赵家的倒插门女婿。还真是恭喜你啊,一个给男人打胎的贱货,一个没爹没妈的聋子,贱男□□,你俩还真是般配呢。”
般配。
般配。
般配。
这两个字像烧得通红的烙铁,深深摁在裴响的胸口,烫得他眉心紧皱,心脏抽搐。
他胸脯起伏着,大口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好难过,好痛苦。
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抓着桌角,在桌上抠出深深的印子,木渣刺进他的指甲,刺出血迹,他也浑然不觉。
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林软星的声音。
两只眼睛像定格了般,死死盯着裴响的双唇,看着她淡红的唇一翕一张,眼尾挂着轻蔑之色。
而他只能更加卖力地呼吸,太阳穴上的青筋鼓起,频频跳动。
气氛变得极其凝重。
好像连空气中的湿气都变多了,每次呼吸都夹杂着着沉闷的潮湿。
窗外忽然亮起一道白光,闪电突兀地打在玻璃窗上,照亮了两人的侧脸,冷冽的白色把阴影刻画得更为明显。
惊雷响起时,屋里又陷入了沉寂。
在这片沉寂中,只有心跳声尤为明显,震得耳膜发疼。
裴响忽然缓缓垂下头去。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那弓着的背脊分外的沉重颓废,像垂垂苍老的松树,根筋盘虬在单薄的平地,只要风刮过来,他就会倏然倒下。
半张脸被发丝遮挡住,看不清神情,只露出带着细汗的鼻尖,在此起彼伏。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身体颤抖得不像话,连影子都是抖的。
林软星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错。
她就这样的人。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货,彼此彼此。
林软星抬眼望向裴响,也许是心中的怒火达到极点,忽然间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明明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抽痛,那种令人躁动烦闷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沉重地积压在心上,像大雪下被压弯的树枝,沉甸甸的,让心脏的每次跳动都带着额外的痛感。
空气也是。
好像无比冰冷,比冬天下雪的时候还冷。
温热的鼻腔吸进去的空气,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冻得发痒,她竟然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她还想说更多的话。
她还想将更多的厌恶他,憎恨他,伤害他的话像刀子一样甩过去,把他割得鲜血淋漓。
她要让他感受她的痛苦,让他与自己一同沉沦。
可是为什么,忽然间她却对他厌恶不起来了呢?
尤其是看着面前削瘦单薄的少年,孤伶伶站在灯光下,阴影将他的身子掩埋,只能从他的发梢末端瞥见他颤抖着的眼睫毛,和他白皙手背上鼓起的血管。
她果然还是太心软。
她本不该心软的。
林软星抿了抿唇。
她觉得,就到此为止吧。
这可笑的闹剧,她就不该掺和进来。
她此刻,不正像那只野猫吗。
他们是在这座大山养育出的人,他们属于这个村子,他们的未来与这里息息相关。
而她只是外来的闯入者,却伸脚进来妄图搅局。
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她明明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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