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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均当免费代驾,算不上美好记忆。
他将身体塞进驾驶座,插上钥匙,收手时才发现食指指腹不知什么时候被钥匙齿痕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往外渗出血珠。
程叙将它含入口中,铁锈味很快消失,又不自觉地变成啃咬指节的习惯动作。
疼痛带来短暂的清醒,以及密密麻麻,如针刺芒的后悔。
不止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程叙不断往前追溯,好像从某个节点开始,他所有的决策都出现了偏差。
他不该答应齐海洋。也不该天真地以为,凭自己就能揭开所谓的内幕。最不该的,是把沙柏牵扯进来。
他说殷秋华是故意的,自己难道就没有吗?
太蠢了。
一直压制的焦躁情绪再次浮动上来,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团在胸口,像一簇灼热的火苗。
——笃笃。
左侧的玻璃被敲打的声音。
不自觉陷入沉思的程叙恍然抬眼,猛地在玻璃上看见一张诡异的脸。
脸颊肉挤着玻璃撑开薄薄的一片,五官歪斜地挂在上面,像个正在融化的蜡像,但眼珠还在动。
程叙被吓得心脏差点跳停,倒吸一口冷气,但屏息观察,又……似乎有点眼熟。
程叙:“……”
他伸手按下车窗,失去单向膜的遮挡,沙柏的脸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当事人完全没有正在出演恐怖片的自觉,眼睛一亮,欣喜道,“程哥!”
程叙沉默地解锁,车灯滴了两下,沙柏小跑着从车头绕过去,愉快地坐上副驾。
他一上车便好奇地四处打量,“程哥你怎么会和殷总一起过来,她让我下来找你,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程叙正低头挂档,敷衍道,“正巧碰上。”
车内空间有限,程叙的身高坐着正好,沙柏就有些局促了。他坐直的时候头发几乎挨着车顶,动作也受到限制,反手摸索许久没对准安全带的锁扣,只能抻着脖子往下看。如同一只正在进食的鸵鸟,不停啄着脑袋。
程叙看不下去,凑过去帮他扣好,鸵鸟才乖乖不动了。
回到道闸边,门卫再次过来检查后备箱,好在并未对司机换人这件事产生任何疑问,挥挥手将奥迪放走。
程叙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松了松,长舒了口气,带着沙柏安静地驶出厂区。
只是车上载着个并不安静的人。
“程哥。”沙柏沉默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故作神秘地说,“你怎么不问问我?”
程叙回:“问什么?”
“勤利的事啊!”沙柏难掩兴奋地嘿嘿笑着,“你绝对想不到,我成功把合同换掉了,过程可刺激了。”
“……”
程叙不说话,他也没在意,单方面开始热烈复盘。
“客户说要带我们去参观产线,我一看机会难得,走到一半赶紧找借口上厕所溜回来。合同就放在林总的公文包没带走,打开一看,真的是报价低的那一份,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沾沾自喜,絮絮叨叨,“还好你让我准备了原件,当时觉得很顺利呢,谁知道一抬头,卧槽!林总就站在门口!阴恻恻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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