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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到时候失去的就不只是阳宁,可能大半个邾国都要沦陷,景言峯方一上任自然不想如此,左右无人知道他与谢玉绥之间的交易,遂在朝廷之上引着诸位朝臣请旨,务必将尚未离开邾国的谢玉绥拿下,以此平民怨,说不准还能免去两国交兵。

别说是景言峯想要将谢玉绥留在邾国,就祁国现在的那位皇帝也巴不得谢玉绥死在邾国,若是事成,说不准祁国一高兴还会将丢掉的阳宁送回来,岂不皆大欢喜?

如此一来,荀还是的画像还没挂出去多久,谢玉绥的画像紧跟着挂在了旁边,东都更是又加派了几波人手。

他自以为东都戒严,谢玉绥根本没办法出去,一定还藏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

谢玉绥到东都自然不可能孤身一人,他于朝廷各路和江湖都有势力,各方协调之下,即便东都戒备森严依旧未能将他留下,待景言峯回过味儿来下令全国各地大肆搜捕之际,他们一行人已经南下许久,眼看着快要到郢州。

郢州之下是连绵高山,山的那一边便是阳宁。

马车一路颠簸,南方的春天来得要早一些,起初于东都离开之际尚且飘着大雪,一路下来绿色越来越多,郢州更是遍地开花,生机勃勃。

景色虽美,谢玉绥只着人于此买了些赶路的干粮并未在此多做停留。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几人暂且歇脚的地方团团围住,不过到底是扑了个空。

山路难行,马车行得又慢,一连折腾了几日才好不容易到了阳宁。

几人方一到阳宁,原本驻扎在此处的军队立刻整装清点,邵经略更是一身戎装于城外等候。马车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不如一般商贾人家用的马车,可就是这样一个灰扑扑的马车里却是带着邵经略新的信念。

旧时已死,若无新生就只能腐烂,邵经略非守旧之人,不会因着祖辈皆是邾国将领便愚忠于邾国,仁义二字绝非一厢情愿,一场酣醉让他彻底清醒。

马车并未在邵经略身边多加停顿,邵经略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仅听着马车入了城,他挥动系着红缨的长枪,带着一应铁血男儿踏进了如今已然成了邾祁二国交界线的山脉。

祁国和邾国的战事最开始于此高山中交锋,邾国内耗许久早已元气大伤,更是没想到祁国会突然发难,一时未能及时调兵,一应辎重更是跟不上,来往交锋半月之后终于坚持不住,节节败退退守郢州。

郢州位置并不算好,此城颇小,建于山脚之下,看似被大山拥护着,但真碰着战时有了“瓮中捉鳖”之意,从前有阳宁在前,郢州虽也算边境却还算安逸,可如今真到了站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地方什么用处也没有,说句夸张点,只要祁国派个把人一前一后蹲守,再往城里放一把火,这郢州自己也就完了。

正守在郢州的将领起初有放弃郢州的想法,只是后来到底还是没有真的行动。说是临危受命,其实就是矮子里拔将军,他这个倒霉蛋靠得最近又还算上得了台面,就这样被拉了过来。可即便再草包,他到底也是个实打实的军人,自知出让城池是什么意思,一个地方失去很简单,若想打回来可能要靠几辈人谋算才得此版图,自不能随便失去,即便知道此时守在郢州无异于自杀,可是他依旧未退。

一众将士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可是在郢州城里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祁国大军,那些人就好像进了山里之后就失踪了一般,偶尔在山林边缘能看见几个人影,但是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起初邾国的这位将军还在警惕这是不是祁国的阴谋,一天两天还好,等到四五天却还是这样就很奇怪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祁国的军队整个都迷路在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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