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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你要替我报仇,康庆绪那厮竟敢对我动手,”惠安哭诉着,忽然看见侍卫提刀将不远处一具尸体砍下头颅,那张浮白圆脸,不正是康庆绪。她登时瞪大眼,吓得手脚发软,“这、这,七哥你这就将他杀了,若是父皇知晓……”
李承秉冷笑道:“他掳掠公主,还不够死罪?”
惠安却心知自己在父皇心中分量,恐怕是远远不如康福海父子的,一时之间脑子都乱了起来,再看一周围,地上躺着全是的尸体,李承秉站在其中,身上还染着血,浑身一股肃杀之气。刚才她是突获解救,一时激动还没注意,这时看清之后却吓得后退两步,只觉得眼前这位七哥似乎和往常大为不同。
“七哥,是父皇让你来的吗?”惠安问道。
李承秉却是没耐性再应付他,摆手让陆振带她下去。
战场清理一番,王应青走过来,道:“王妃许是逃出来了,躲在附近村子也说不定。”他是看着李承秉脸色难看,才赢是找了理由,但心里却不抱什么希望,天气寒冷,又下过雪,若王妃真逃出来,恐怕也挨不住。
李承秉听了若有所思。旁人不清楚,他却知道,肖稚鱼何等机灵,不会轻易陷入绝境。他想了想,又将刚才救下的婢女叫来,“你说离开的时候,庵里还留着人?”
那婢女是齐王府的,忙不迭点头,“婢是最后一个被他们推上车的,看见走的时候还留了人下来,听他们称呼校尉。”
李承秉刚才心情起起伏伏走了一遭,听见这句,长吐了口气,这就迫不及待要带人上山。
……
肖稚鱼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从昨晚到今天,几帖药下去,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症状好了许多,可又添了头沉鼻塞的毛病,她刚才醒来,正是鼻子堵的难受。正缓着气,忽然有人推门进来,肖稚鱼浑身一紧,等抬头一看,发现是巧儿时便又安心下来。
巧儿端了热茶进来,笑道:“还是沈郎君算的准,王妃果然这个时候醒了。”
她倒杯热茶,肖稚鱼喉咙正干,先喝了半杯才张口,“外面如何了,可还有别人来?”
巧儿大惊,“王妃的嗓子怎么哑了。”
肖稚鱼原本轻声清越,此时却是变得沙哑。
“不妨事。”
巧儿道:“怎么不妨事,王妃还没遭过这种罪。外面无事,沈郎君说积雪封了路,看天色今晚又要下雪,只怕要耽误两天才能下山了。”
肖稚鱼听了心头闪过微微不妙。
巧儿又道:“沈郎君已问过那个采药的,王妃的药还足够,这两日不需担心。”
肖稚鱼胡乱点头,想的却全不是药的事,也不知沈玄说了什么,竟叫巧儿如此相信。
正胡乱想着,沈玄已是推门进来,叫巧儿去拿粥。巧儿应声去了。沈玄坐到床边,看了过来,却是笑出声来,“原来美人也会流涕。”
肖稚鱼鼻塞毫无所觉,鼻下却淌了一行清涕,她左右看看,沈玄已将一旁放着的帕子拿起,放在她鼻子上。
她一时头昏,呆楞着,换做前世,便是梦里也没想到会有一日沈玄为她擦涕。
肖稚鱼想着,干脆用力擤鼻涕,叫他恶心躲远点才是。
她用力通气,却是堵得严实,只憋得两颊和鼻子通红。
沈玄见状莞尔,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行了,小心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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