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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止捧着印玺,觉得好像捧着巨石,重如千斤,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走出太和宫,月色朦胧,这座宫殿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白纱,微风怎么吹,也无法将白纱播开,白玉兰幽幽绽放,流淌着静谧的幽香。
苏蘅止感觉身上逼仄的氛围终于退开,能够长长得呼一口气,他抬起眼眸,望向远方的宫墙。
邺城皇宫宛如重岩叠嶂,参差不齐,东宫的方向亮着灯,谢崚打人前喝了醒酒汤,这个时候应该还没睡。可是苏蘅止接旨以后就得出宫,没办法和她道别了,真是可惜。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在下邳城中,苏令安对他看管很松,只要他不出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会管他,由此养出了他一副随遇即安的模样。
年少时打马过街,斗鸡摸鸟,那个时候他想不到自己今后能做些什么。
但无论做什么,他都不想进官场。
那些年,他爹被骂作三姓家奴,出门常常被人吐唾沫,谢鸢还不放心他爹掌兵权,派了个王伦过来,压他爹一头,他爹团团跟孙子一样供着王伦,过得不要太累。
有时候他闲来无事,会故意坐在家门口,看着门口长街来来往往的路人出神,有的时候,会有道人来讨饭,他们摇着破破烂烂塵尾,唱着听不懂的童谣,逗得围观孩童咯咯直笑。
他想,以后若是天下大乱,他也可以隐入山林之中,逍遥自在。
直到他遇到了谢崚。
在这之前,他宛如浮萍漂泊。
从那以后,他就只想陪在她身边。
他对功名利禄不上心,所牵挂的东西不多,有两个叔父在,他也无需挑起家中大梁,他可以愿意陪着她。
可是现在,他明白自己错了,谢崚并非池中锦鲤,她的野心不逊色于她的父母,她想要很多东西,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没办法帮她得到一切。
他握紧了手中加封的符节,走下台阶。
夜风中,回荡着一句静默的道别。
再见了,阿崚。
……
谢崚披上柔软的寝衣,从水中出来,长发湿透,垂在身后,她似有所感般回头。
替她擦头发的杏桃疑惑:“小殿下怎么了?”
谢崚捂着心口,“没有,觉得心里有些堵堵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可能是吃多了闷着了,”杏桃对守夜宫女吩咐:“云萝,你们两个去将窗户打开,让殿下吹吹风,别把殿下给闷坏了。”
谢崚打了个哈欠,“好困。”
她抱着软枕头,倒在榻上,“你帮我擦吧,我先睡会。”
……
残月当空,白色光亮垂照这座古朴的城池。
长安城,昔日虞朝的国都,在被匈奴人统治了十多年后,重新回到了汉人手中。
王伦攻下长安后,实施宵禁,夜里街上只有巡逻的士兵。
一辆马车行驶过长街,因为马车简陋,巡逻士兵纷纷拦下询问。
驾车的人拿出一块令牌,“我们是大司马府上的人,奉命入宫,尔等谁敢阻拦!”
见了令牌,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谄媚,“原来是大司马府上的贵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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