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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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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旁边几扇颤动着的门,大概明白过来是风声在作祟。二月中旬的纽城还处于冬季,走廊里不知谁打开了窗户,冷瑟的穿堂风掠过,挟持着门板发出共振。我打了个激灵,心中生出几丝无端的烦闷,扯下还没系上的领带随意塞进西裤的口袋里,走出房间,下了楼。

一层立着展板,提醒所有婚礼来宾去庄园里的另一幢别墅里进餐,正值午餐时间,大堂里冷清极了,只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我巡视了一圈,并没有我要找的人。

收回视线,走出酒店旋转门。外面气温虽然还不暖和,阳光却已足够明艳夺目,照耀在庄园的花花草草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我抬起手挡在眼前,努力地四处找了找人,可还是看不到严凛的踪影。这下我彻底认为自己就是在做梦,我总是这么不长记性,如此不切实际的梦,一次次地上钩,又一次次地被骗。

事实上,这几个月来我时常做类似的噩梦,桥段记不大清了,但是结局无疑是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找也找不到严凛,我很气馁,明明按照步骤一步步来的,为什么总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因为这样的梦境,我睡眠质量直线下降,经常半夜惊醒后便不再睡得着。圣诞过后刚去诊所开了药,医生问诊几次后说我有精神类疾病的隐患,如果之后再有其他表现和征兆要及时联系他。我想起那些让人不开心的话,突然觉得关于体重异常的问题还是换家医院看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舍得这温暖的阳光还是海市蜃楼般的梦境,我又在酒店外面站了一会儿。背后来人拍了我一把,“叫你怎么不答应。”是严凛再平不过的声音。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回过头肯定是什么都没有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转身了。他的声音和触碰都真实得很过分,让我不得不给自己一次相信的机会,大不了多吃一粒安眠药,我这么想着。

然而确实是他,我仗着自己在做梦,不懂节制地多看了两眼,毕竟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让我颇为欣慰的是,严凛的模样和分别时有了差别,不再病人般憔悴,而是重新意气风发,这么久没见了,抛开他身上讨厌的古龙水味道不提,我恍惚地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心脏微弱而轻快地搏动着。

他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板着脸像电话里那样生起气来,指责道,“谁让你和教授说我会回金山念书的?”

原来他说的闯祸是指这个,我犹豫了一下,有点儿心虚地偷换概念,“我没说你会回去读书……我意思是你会回金山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严凛语气不善地反问一句,“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倒想得挺清楚的。”

他今天不如往日宽容,咄咄逼人地追问,“谁告诉你我要回去的?”

我想他不像为这种小事大动肝火的人,说来说去还是觉得我碍眼又多事罢了。

“不用谁告诉我,”我轻声说,“下个月我会从金山搬走,你也不用再…”我本想用回避或者躲避,但这两个词似乎放在我身上才合适,于是我顿了顿又说,“总之,你回金山住吧,你老师不是帮你设计了房子了吗好好的地方空着多可惜。”

金山本来就是严凛的半个家乡,从初中到大学前两年,他都在那里度过,没必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或事而离开。

严凛流露出意外,不过没有问我更多,僵持了片刻,他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我做好了被他讽刺的准备,却只听到他面无表情地像在陈述一桩与我们都没关系的客观事实,“房子——卖都卖掉了,不会回去了。”

我愣了愣,表达不出那一刻的失落,面对这合情合理的理由,我却被怅然若失的苦闷所笼罩。严凛不愿意留下和我有半丝半缕瓜葛的东西,纵使那栋房子我的参与度极低,甚至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不回去也…好,”我嘴唇动了动,问严凛,“我去和Mr.White解释吧,他在哪里?”

严凛冷冷看向我,好像很不满意我这样的回答,但什么也没说又迈开了步子,我跟在他身后走,头都有点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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