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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以宁车速放慢了一些,莱昂问他:“你调查过我,但应该查不到我的父亲吧?那个人从没有和她结婚,甚至也许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儿子的存在。他是个拍电影的人,来自东方的黑头发黑眼睛的电影导演,让人神魂颠倒,但他在巴黎只待了很短一段时间就消失了,她——我的母亲变成后来那样,也许就是因为这段失败的感情。”
“后来的十三年,她一直重复着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播放他们看过的电影,拍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在胶片影像和大麻构成的幻觉里生活。”莱昂说,“持续了十三年,直到那场火带走她。”
“谷以宁,为什么明知道一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他却还活在这个人的执念中,做徒劳的甚至伤害自己的事——这算什么?报复吗?”
谷以宁沉默了很长时间,听着十九岁少年用一种似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平静叙述自己父母的爱情与死亡,他从后视镜看莱昂的神情,发现对方也在同样等待着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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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拿出什么大道理,只说:“恋爱总是有快乐的时刻的,也许她做这些,是为了让自己重温那些快乐。”
莱昂注视着他,问:“用这样的代价?为了那样一个人?”
“我不能宽慰你说这是对的,她当然不够明智,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但有些事情就是无法计算代价和值不值得。就像是你现在,为这样的父母苦恼自然也是毫无价值,可是你还是需要说出来,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人嘛,就是要原地打转很久,才能往前迈一步。”
谷以宁说到最后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很快恢复,用尽可能轻松地笑了下,又说:“往好的方面想,他们这样的两个人,这样错误的感情,却还是留下了像你这样的小孩。”
莱昂笑了笑:“留下我?就像是留下了一部电影遗作那样吗?也不是死的毫无价值?”
”抱歉,这样说对你可能有些残忍。”谷以宁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当然不是什么物品东西,你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和价值。像一部电影也不是坏比喻,有多少人能活成一部电影那样精彩呢?”
莱昂认真地听完,良久后,他的下一个问题是:“谷老师,你对自己也是这样积极吗?”
谷以宁过了一会儿才听清这句话,他停下车却没开门,看着外面“第三人民医院”几个烫金大字,在早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笑了笑,说:“当然,虽然我的人生没有那么戏剧性,但道理都是一样的,过去的人和事我不会强迫自己忘记,但是会尽力让他们对自己产生好的影响。是吧?人还是要这样活着,对吧?”
他嘴角挂着一点笑容,说完看向莱昂,对方似乎愣了下,也许并没有很快地接受这一番鼓励,但还是笑起来,说“对。”
“好了,先不想过去的事了。”谷以宁打开车门迈下去,说:“现在想想,马上要拆了这个夹板,行动自如后你最想做什么?”
莱昂与他隔着车身对望,说:“如果我说想拥抱你,可以吗?”
谷以宁眨了眨眼,他没办法再做个吝啬的人,他绕过车身,张开手,像个长辈对学生那样的姿态抱住了莱昂,拍着他的后背,“现在就可以。”
莱昂动作很轻地回抱他。
年轻人的伤总是恢复迅速。莱昂右手的禁锢很快拆下来,他比医生还清楚复健和用药流程,很快就结束了问诊。
他看上去是真的一刻都不想久留,从骨科出来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谷以宁口袋里手机响了,备注是“干妈”,奚重言的母亲刘春岑。
这个电话不能不接,谷以宁落下半步没跟上,叫了莱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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