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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松开自己的被子,钻入了他的被窝。
一具冰凉的身体钻了进来,沈疾川被这股冷意冻的打了个哆嗦。
但是很快,他身上的火热就驱散了这股寒气,沈止的睡衣因为摩擦力往上滑了一节。
沈疾川给他往下扯平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他腰间的皮肤,不过他却没什么旖旎的心思,跟照顾小孩子似的,还顺手拍了拍沈止的后背。
“冷了是不是?头还疼不疼?”
沈止没说话,蜷在他身边,跟沈疾川保持靠近却不贴近的距离。
像是提醒自己不要沉沦于幻觉之中。
沈疾川在之前打电话给老师请假的时候,就已经将心态调整了过来,他一反害羞,抱着照顾病人的念头,把沈止蜷着的身体慢慢展开,把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
火热和冰凉在两具身体之间传递,一点点变成了舒适的温暖。
冰冷僵麻融化成暖和的春日。
沈止脑中的刺痛似乎渐渐消失了。
浑身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眼皮沉沉阖上——这是他这几天睡过的唯一一个安稳觉。
……
早晨。
勾人的饭香弥漫在出租屋。
沈止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了。
脑中还是隐痛,五感却比昨日清晰了些。
他迟疑地摸过身侧空荡荡的位置,这里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自从身体被药物腐蚀变差之后,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就算是有地暖在,他醒来后的被窝也是凉的。
许久没有这么温暖的睡眠体验了。
他又迟钝地看了看地铺和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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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铺上有两床被子。
他什么时候从柜子里出来睡的?还铺了地铺?
昨天晚上混沌模糊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幻觉的虚影像是被抽掉帧的慢动作,一回想就有些反胃想吐。
沈止头痛的按住额角,从地铺上站起来,赤脚踩在地面的时候,发现他脚上多了缠着的纱布。
他状态比昨天好了些,可以分辨出来一点真实感。
沈止顿了下,走出了房间,去到那天打碎水杯的地方。
这里已经没有碎玻璃了。
真的没有了吗?
现在是真实,还是之前有碎玻璃的时候是真实?
沈止看了一会儿,平静地踩了上去。
平整的,没有一点痛感,只有冰凉给他真实的触觉。
所以那天他真的没有打碎水杯,都是幻觉,但是脚上的纱布是怎么来的?
“沈哥。”
沈疾川围着小熊围裙从厨房出来,两笼热腾腾的小笼包被他放在盘子里端出来,这是他早晨出门在早餐铺子买的,一直放在锅里热着。
他看见愣愣站在餐厅的沈止,脸上浮起惊讶,道:“你醒了?之前都是睡到好晚才起来。”
沈止沉默的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沈疾川像是完全没看到他眼里的怀疑,笑着过来牵他的手:“怎么没穿鞋?现在天还是很冷的,感冒了可不好。”
沈止低头,沈疾川的手圈住了他的手腕。
带着薄茧的,干燥温暖的手。
比前几天要清晰的真实感让他没有跟昨天一样甩开沈疾川,而是默默跟在他身后,被他牵到了旁边椅子上坐下。
沈疾川在玄关鞋柜拿了双新拖鞋。
昨天那双藤编拖鞋沾了血,血色浸到了木质藤编里面,已经洗不掉了,只能扔掉。还好家里有备用拖鞋。
沈止穿上了新拖鞋,因为脚上缠了纱布,所以穿鞋的感觉有些别扭。
沈疾川注意到了,说:“等会儿吃完饭回屋吧,再睡会儿。”
幻觉和幻听那么虚幻的视听感触,之所以能让人分不清楚,是因为人在发病状态的时候是迷蒙状态,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错乱的感知、思绪、甚至会做出清醒时候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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