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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名学生考,其他人都考得差不多了。
纪颂一眼在来陪考的老师中看到了李欲。
李欲脖子上挂着相机,先对准纪颂咔嚓一张,随后才笑着向他招手走来。
“春风得意啊,”李欲抱臂,“看来你前两门考得还不错,能保底么?”
纪颂说了个最实诚的答案:“播音踩线吧,表演能过。”
“踩线?你朗诵那么差?”李欲回身拍拍纪颂的肩膀,“你考导演,有些院校会让你朗诵的,还得多练练。不至于说多专业吧,但不能输人又输阵吧?”
“我是读稿件比较烂,注意力不容易集中。”纪颂知道自己过于发散的思维有利有弊。
李欲意有所指:“考完试你是回你高中学校,还是……”
“回集星。”纪颂对下一步的规划很是详明,“文化课不用担心,我能跟得上。”
“心里有谱就行,文化课不好你考什么都没用,别分不清主谓宾。”
李欲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招手将最后一批候考的自家学生聚集而来。
他背手驻足,呼一口气,难得紧张起来,一改往日那股阴沉沉的劲儿,提高音量:“我最后再提醒一遍,封建迷信、什么神鬼,你们爱看的玄幻不能讲,暴力色情我就不说了。还有涉及民族、宗教的,会导致你被扣分,体制批判也不能碰,不用我多说,这是踩线的。最后,在上一届有师兄犯的错误,猎奇、病态心理,什么抑郁症啊,这些精神上的问题不能写。还有魔幻主义也不能用。开学第一天我就讲了,什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弄完了发现是场梦,这种土套路不要用。”
纪颂点头,“知道啦老师。”
戏导其实就是把昨天表演考试的部分内容重来一遍,纪颂一回生二回熟,最后一次踏上统考考场,反倒没有多紧张了。
最后一项故事创作考了150分钟,纪颂检查完逻辑和错字,终于交了卷。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等试卷上洋洋洒洒的字全部写完,纪颂松开笔,指腹一揩,才发现掌心和笔杆上全是汗。
他记得那天的心情很难形容。
是打了一场胜仗,又或是结束了某次盛大的庆典。
他一个人收拾好笔,裹紧身上黑色的羽绒服,快步走出考场……
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没有林含声,没有况野,没有孟檀,甚至没有云朵——仿佛自己刚结束高二某次全区诊断考试,与集星度过的240多天完全不存在。
一阵冷风穿过衣领,纪颂抬眼望见二楼考场边的银杏树,枝柯僵硬,渐渐凋零,金黄、米黄的叶片交错而生。
由夏到冬,由绿变黄,也有叶片仍敢于面对风的吹拂。
纪颂仿佛看到一个青涩的男生,穿着短袖,单手高举起相机,站定脚步,正在走廊上拍另一个人。
抬起下巴,纪颂将拉链拉至顶端,默念了句“暂时解放”,瞬间为自己换了个心情,手扶着栏杆往楼下小跑而去,在等候区意外看见手捧鲜花的纪仪龄。
喉头瞬间堵塞,纪颂眨了眨眼,这时候才有了全省艺术统考已经落幕的真实感,是否圆满?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初夏时做的那个决定没有错。
他加快脚步跑过去:“妈!”
纪仪龄送上拥抱,再从梁牧手里拎的保温袋内拿出热气腾腾的一袋花卷,还有才买的虾堡。
接下来还有校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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