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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谁?
醒来后,顾叙捂着心口,眉眼沉静,却是久久的怅然。
他笃定自己忘掉了什么。
一定。
可他翻遍了所有的痕迹,问遍了身边所有的人,甚至执拗地走过每一个街角,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那人并不存在。
顾叙,你只是病了。
只是病了。
她并不存在。
每当听见这句话,顾叙都会久久的沉默。
二十四岁。
他拿到最具含金量的奖项,达到旁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无数掌声、赞誉围绕着他,他站在领奖台前,垂眸望着乌泱泱的人群,忽然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慌。
她呢?
她应该在。
顾叙大脑猛地剧痛,就像是某根神经被彻底割断般,铺天盖地的情绪淹没了自己。
他几乎找遍了整个会场,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从那天起。
顾叙就被家人强制接受心理治疗。
父母对他失望至极,巴掌狠狠地落在他脸上,火辣辣地,但他却感觉不到疼,深灰的眼珠转都没有转,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从那天起,顾叙感觉他的世界开始混沌,甚至虚无飘渺、毫无意义,他一日又一日弹琴,音乐像酒精一般麻痹神经、也像是足够的镇痛剂,令他忘却一切,甚至自己。
可他仍是时常做一个梦,梦中的少女站在雨雾里,笑意吟吟,月光寂静洒在她的身上,落在头发、睫毛,还有那双纯粹柔和的眼睛。她就像忽然闯入这个世界一般,身形单薄几近透明,顾叙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砸在心底,落入心头,他想要靠近她,可每当迈出第一步,她就消失了。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直到有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梦不到她。他忽然笑,然后砸烂了自己房间里的每个东西,碎裂声、叫喊声,将他几乎扭曲变形。最后,他靠在墙壁,静静看着窗外的日落,眼底是一片空洞。这是他最后的失态。
从那以后。
顾叙像是恢复正常了。
他成为合格的继承人,管理家业、参会应酬,行事作风得体稳重、无可挑剔。
至于从前?
是梦吧。有人半开玩笑。
一年烟花节,夜晚亮如白昼。
他陪朋友走在街上,忽然间,听见身后有人甜甜地叫了一声。 W?a?n?g?阯?发?b?u?页?ì????ü???e?n?Ⅱ?????????﹒??????
“哥哥。”
他猛地定在了原地。
转过身,声音已经消失不见。
而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朋友连声叫他三遍,他才堪堪寻回自己的意识。
哥哥。
哥哥。
记忆里,从未有人这么叫过他;但直觉告诉他,他似乎听过一遍又一遍,来自同一个人。
顾叙回家后,停在了钢琴前。他并未坐下,只是静静看了好久,分明白皙的手指停在黑白琴键,良久,仿若试探地按下第一个音。
再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呼吸是热的,眼睛则是烫的。
顾叙似乎能感觉到周身血液的流动运转,它澎湃着、颤抖着,甚至宣誓着极致的喜悦——他弹了一首不属于自己的钢琴曲。
她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真的选择过自己。
可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顾叙再度感觉出一股惶恐不安,他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可又头痛欲裂,几乎将他撕裂成两半,几乎将现实与记忆分割。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桌边,想去找药,手却先一步抵达另一处。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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