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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一般都是避着皇后那的大宫女偷偷摸摸看,谢璟看得入迷的话连觉也不愿睡,点灯熬油地看完了情节才行。
自打赐婚的消息传来,谢璟全是烦心事,也没个消遣,这两日无所事事,都开始跟秋潋一起分拣香草缝荷包了。
秋潋说:“殿下,要不干脆一起到街上瞧瞧?”
谢璟一顿,道:“不要,我就不出门了。”
虽然现在不比宫里了,但是谢璟并不想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他对“清嘉”这个身份总有抵触。
秋潋是看殿下这几日总郁郁寡欢,有心想让他出去透透气,既然谢璟不愿,她便也没再提。
不过……明日不是还要去赏花么?虽说是跟驸马一起,那也算散心吧。
入夜的雯华苑格外清静,晚膳后,仆役自去洒扫,之后便没有别的差事了。秋潋吩咐过公主喜静,夜间除了贴身的侍女,其他人都不用在屋里伺候,只留守卫和轮流值夜的仆役就行了。
谢璟已经卸去了妆容,也除了发髻,一头乌发披散下来,冬漓娴熟地为他细细理顺。
明日早上喻青过来,到时还得梳头化妆。谢璟在镜前百无聊赖地挑选首饰。
莲花……
他的思绪飘到很久远的时候,那是唯一和皇兄母后在一起的时光。
当时容妃还住在芙蓉宫,离御花园很近。皇兄下学后会来陪他玩一会儿,领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在御花园里捉蝴蝶,给他指认花花草草是何品种,或者听鸟儿的叫声。
宫门深深,年幼的谢璟尚不觉得那里压抑难捱,有母亲和哥哥在身边就觉得心安。
御花园连着的,就是宫中的菡萏池。
“阿璟,你看。这莲花是花中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谢璟:“什么,莲花妖?”
谢廷昭被逗得大笑。
十几年弹指一挥间,如今他都快不记得兄长的样貌了。
西南偏远,瘴沼遍地,不知受了多少蹉磨。
谢璟握紧手中的珠钗,掌心留下一道红痕。
*
晚上喻青还去了一趟宣北侯夫妇的住处。成婚以来都是在公主那用膳,她也不能忘了去看看父亲母亲。
“上回大夫说,父亲这病秋冬时重些,天暖时能见好,现在早就开春,不久都立夏了,我看也没太大好转呢。”喻青道。
陆夫人道:“还好,我瞧着好多了。”
喻青问父亲:“药是不是都仔细吃了?没偷工减料吧。”
喻衡无奈道:“不曾,你娘天天按着我,想不喝都难。”
自古名将难见白头,宣北侯纵横沙场大半辈子,她一想父亲当年也是威风凛凛,如今却佝偻了背,偶尔连说话都要喘一喘,心中时常难过。
“这方子用了大半年,药效估计也没那么奏效了,”喻青道,“明日请太医来,再拟个新的。”
“这是老毛病啦,不求根治,好生调养就行,”陆夫人道,“青儿你那边如何,公主还安稳吧?”
没有更安稳的了。
清嘉公主不吵不闹不争不抢,不曾给过她半点压力,像朵静静生长的花儿,雯华苑就是她的花园。
每次请安、用膳,两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清嘉话不多,总是轻声慢语,每句话都教人想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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