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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躲躲懒,一股消毒水和酒精交织在一起的那种浓郁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我条件反射的深呼吸后直接被迫呛醒了过来,头嗡嗡的疼,嗓子鼻腔也仿佛被辣椒呛到了一样火辣辣的。
我还未等看到母亲手里的蒙上布扎紧的陶罐里是什么东西,就听见凌厉的破空声,侧着脑袋的我在卡姆瑟和母亲中间的缝隙中看到了昏倒在岩石旁的奴隶被监工狠狠的甩了一鞭子,直接让昏厥过去的可怜的老人发出虚弱的惨叫声。
老人的声音真的很弱,或许牛皮鞭尾上恶意嵌着的金属碎片狠狠的揉碎了奴隶的肩膀和后背,血肉模糊,一鞭又一鞭像是要打死他一般,老人发出泣血一般微弱的绝望和哀嚎。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我也吓得整个人往身后的岩石靠过去。
巨大的岩石替三个人遮住了烈阳。
母亲说我晕倒后监工只是暗骂了一声让卡姆瑟带我到一边去。
闷热影响了我的肢体和脑子,侧到一边的脑子占满了灰尘,眼睛看着被抽打翻滚的奴隶,身体在如此燥热的天竟然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在帝王谷热火朝天的干着,岩崖脚下的奴隶们被铁链穿起来,从我的视线前方路过。他们赤脚在滚烫的沙粒中拖着百十吨重的岩石石料前行,有佝偻着身子老人也有不及十二三的少年。
脚底被晒裂的岩石烫出血泡,休息时只能吃掺了砂子的腐坏的大麦饼,渴了喝着的也是混着泥土的黑色尼罗河水。
没有人会为了奴隶做一顿干净美味的食物,附近的村民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轮到给奴隶们做饭,都是一次做很多放在那,即便坏了也没人考虑奴隶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热病,疟疾……
我的脑子胀胀的,这时候嘴巴品尝到了一丝甘甜的清水,还未等我睁开黏在一起的双眼,嘴巴和饥渴的喉咙已经叫嚣着咕嘟咕嘟凶狠的将陶壶里的温热干净的水喝了一大半。
中途还呛了一下,水从鼻子里喷出来,也不忘将嗓子眼气管里残留的水拼命的吞进血液身体中。
卡姆瑟替我在脑袋上摇着棕榈扇,她目光带着一丝难过但转瞬即逝,嘴巴嫌弃道“你怎么连我都不如。”
我对此感到抱歉,谁能想到卡姆瑟真的为了一身浅肤色,在艳阳高照的三十五六度的大太阳下赤脚踩着滚烫的沙地上都感觉不到烫,上蹿下跳地包着密不透风的亚麻布摔打泥砖搅拌泥浆———跟打了激素一样。
卡姆瑟没有中暑昏厥,我深深的觉得这是个奇迹。
与此相比,同样一身布料如同木乃伊复活的我就没有卡姆瑟的好身体。
实在是太热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四十九度温泉,冒出来的汗水都能将我烫得窒息,所以在太阳正中时我终于扛不住,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突然浑身酸痛呼吸不畅,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
“这就是我想当人上人的原因。”
就在我捂着脑袋想和卡姆瑟说,别扇了,风都是热的,头上传来幽幽的叹息声。
我仰躺在地,看着头顶上的女孩,她看向那些带着铁链的奴隶们,眼里带着深深的愁绪和不安。
卡姆瑟感觉到了下面的视线,她下颌抬了抬,“你看看那边……”
我并没有再看一眼那让人难过的画面,实际上
滚烫炙热的沙地上,空气中都带着阵阵的扭曲,奴隶们扛着砖石,沉重压垮了他们的肩膀,老人家花白的头发裹着一块破洞的布,身体像是几根枯树枝组成,脸上是绝望和恐惧。
这些奴隶们大部分都是努比亚的战俘和埃及本土的子民。
这是我闭着眼也忘不掉的画面。
我无意识的抓着地上的沙粒,目光在卡姆瑟浅棕色的脸上划过,盯着她的眼睛呼吸着滚烫的空气,远处的惨叫和在阳光下反光的牛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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