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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个叔叔阿姨这么不顾自己母亲的死活,七十六岁的年纪还敢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来到白天晒死人的埃及。

闷热甚至可以再添上一个形容词,燥热。

一个人坐在骆驼上已经够热了,前面还得抱着一个,俩俩相贴,我明显感觉到前面的奶奶坐都坐不住了,像是融化的一碗冰淇淋,蔫蔫的靠着我。

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本就晒晕了的我也有种中暑的无力感。

以至于骆驼徒步行走在沙漠途中,我抱着的宋奶奶直接在骆驼上晕过去我都不奇怪。

当时很混乱,尖叫声来自于年龄正好四十五岁华国男导游,他觉得老太太要是死了他大概只能从开罗的富人区搬到垃圾场旁边的白色小铁皮房。

一条沙漠行军路,每一只骆驼前后的距离起步十来米远,那些人自顾不暇,谁也指望不上。

我抱不住宋奶奶,她身材非常敦实直接带着我一起砸进了滚烫的沙砾中。

再睁眼,就是一片漆黑。

我静静地躺在棕榈树枝编织的席垫上,即便没有看见我也知道身下的床垫子原材料是棕榈树枝。

脑海里,小女孩和母亲坐在庭院的无花果树下,趁着夜晚的凉爽,一起动手为家里增添的家具。

一段陌生的十三年的记忆像是电视里的慢镜头一样播放着。

身边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初步断定是原身的父亲和哥哥。

一间长方形的屋子,是由尼罗河淤泥、芦苇叶、纸莎草和沙子做成的泥砖堆砌的房子。

微凉的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土腥气,用来驱赶蚊虫的薄荷苦艾草静静地在陶碗中燃烧,焚烧过的香草和烧木柴的味道一样,熏的鼻腔都火辣辣的。

我抬手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微侧身子,凉席和地面踩实诚的夯土带着淡淡的味道。

粗糙的墙壁上,靠近屋顶的高高的小窗口,一缕月光只能照亮我脚下的位置,上面还有原身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刻画的笔法幼稚的荷鲁斯之眼。

门前不远处的尼罗河潺潺的水流声,一两只野鸭的叫声响起,远处的农田传来犬吠。

原身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伊彼,取自埃及最爱的国花莲花之意思,尼罗河的莲花。

是居住在底比斯王都近郊哈马迪村落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女。

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农作物,尼罗河河水泛滥所带来的优渥土壤使其农作物产量极高,早些年家里还能有富余的粮食制作美味的大麦酒。

不过自从原身出生后家里就再没有酿过酒,因好景不长,大概是上一任埃及王上位后没多久,连年尼罗河河水泛滥不足导致粮食减产。

那时候哪怕是普通的村民都会念叨一两句阿蒙神生气了,因为上一任埃及王冷不丁想起了换一个神仙供奉,这让侍奉阿蒙神为主神的埃及子民非常惶恐。

再加上税收,基本上家家只能靠着野味勉强度日。

新任的埃及王好歹给子民们减免了一半的赋税,家里存了余粮。

不过显然家里有余粮这件事在埃及百姓眼中和王有着关系但也不全是埃及王的功劳。

那一段时间,村口的小神庙里瓜果鹅鸭不断,显然这位埃及王的子民更愿意相信,这是阿蒙神的庇佑。

不过可怜的是,原身唯一的朋友家里因三年无法按时缴税,被鞭打后充入了贵族家里成了奴隶。那姑娘在进入庄园后当晚就不见了。

三天前被人发现,河水已经将她冲到了田埂高地,只有半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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