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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能失去你,没有你不行,如果今天你要赌命,那我就陪你一起赌,”她声声坚韧,“你能只身涉嫌,我凭什么不能?你敢一言不发就赴死,我凭什么不敢?你要生气就惩罚我好了,再重来一万次,我也会上船,也会跟你跳!你最大最麻烦的遗产不是那些钱财庄园,是我!”

她又哽着嗓子收声,无限地闷软下去:“不对,如果真的能重来,我最初就不会走错路,不可能让你痛苦到今天……孟停,不是我们重新开始,是我重新追你,你不要轻易答应……”

船飘摇的幅度更明显,梁昭夕像窝在全世界仅属于她的唯一浮木上,安定地陷在他体温里,外面的狂风激浪与她无关,天地山海存在或消弭也没那么重要,她不再有恐惧惶惑,在他身边,她可以去任何地方。

梁昭夕没能听到孟慎廷的声音,就真的迷迷糊糊睡过去,海上漫无边际的飘零看似危险,他身上气息却是她的安全港,她已回到港湾深处,从此无畏。

直到她睡熟,呼吸彻底清浅均匀,捏着的拳头也软绵绵放松开,孟慎廷才缓慢侧过身,折起右臂,把睡梦里的人用身体严密地固定住,嵌在他胸前。

只是这样不够,他半垂眼,更重地去抱她,伤处的疼充斥感官,又仿佛成为这一刻刺激神经的亢奋药,越是痛,他越是搂住她,箍紧她,想把她揉进这幅千疮百孔的身躯。

她总在他的世界落幕时不由分说地闯入。

当初那个暴雨的小公园,本该是他年少的自裁地,她就那么恰好地挤进来,像专程为了挡住他手中的刀片,她那么年幼无助,需要他抱起,于是好像再多活一天,也变得不是既定般恶心糟糕。

他那双手,从来没有拥抱过谁,那天是第一次,有一个湿淋淋的软糯小团子,需要他的臂弯,他这个有生以来只见过黑暗冰冷,阴谋算计的情感残缺者,拥有了抱着他的腿,亦步亦趋黏住不放,仰头懵懂喊哥哥救我,哥哥疼不疼,哥哥我害怕的幼小宝宝。

她那时身子瘦,脸颊又圆润松软,跑起来肉感满满的脸蛋儿会晃,细碎的发梢也会晃,颤出让人心软的弧度。

他仿佛在走进绝路时捡到一只脏兮兮的流浪奶猫,没有他,她会吃苦,会活得艰难,他拿出冷硬生命里仅有的温度,呵护着他的小猫,用少年贫瘠的一切给她遮雨,养着她,看她长大,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他日复一日在孟家的炼狱里挣扎下去的意义,是他这一辈子生而为人的意义。

他争夺,冒险,出生入死,登高掌权,他用最厌倦最不齿的那些,换取不被控制的身份,只是想能不受胁迫,不戴枷锁,一生去护她,直到他死。

可他终究没有那么高尚洁净的心,他做不了背后虚无的神,做不了鬼,做不了哥哥,他偏要占有她一切,做她生命的全部。

有些事注定无法更改,他极端又荒唐的爱早已写进灵魂,无药可医,分手过,中过枪坠过海,也不能让他有分毫的长进,只会变本加厉。

他空旷干渴到难以填平,这一生都要朝她索取,她亲身体会,又怎么能真的爱上他。

又骗他吗。

还是可怜他。

对他心软了。

想用自己补偿他。

也或者船上的经历让她有了惊心动魄的错觉。

是什么都好,他都如饥似渴。

她既然决定要给,就不能反悔,不能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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