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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看清她自己。
原来她一直以来的果断,都是建立在无比笃定他深爱她的基础上,下意识确信她有无尽的时间可以去踟蹰自省, 慢慢选择,他会永远伫立不动,任她原地打转,直到发现他身边出现别人的时候,她终于得到了一柄重锤,迎面打碎她的虚伪。
她没那么潇洒坚决,她在意,不能心平气和,她一边说拒绝,要独立,从此两不相干,一边滋生着可耻的占有欲,暗暗紧攥着他的爱意。
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连分开这件事本身,她都在理所当然消磨着他的溺爱纵容,不敢说出一句“我其实只是装腔作势,自欺欺人,我分手,是想斩断曾经犯错的梁昭夕,把伤害翻篇,我想某一天,我可以把自己重塑重来的那天,你再跟我从头开始。”
梁昭夕对自身的怨愤在这场泼天暴雪里达到顶峰,情绪千回百转之后,发现她竟然还在为孟慎廷新欢的事委屈难受,她就更生气,眼泪擦不净,冰冷地冻在腮边,脑中又烫又乱,好听的话一个字也讲不出口。
她察觉到体温正在不对,感官上像掉进火海,头脑也在渐渐不受支配,只是凭着本能,要当面问一个肯定答案:“……孟先生,你没有新女友吗。”
孟慎廷手指深入她发间,胸膛起落几次,对她的问题有怒有伤:“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我感情匮乏,爱人艰难,一生只能有一次,一个人。”
梁昭夕蹙着眉心,喃喃陈述:“你刚才说春阙,是给我准备的。”
“是,”他斩钉截铁,“我知道你不想听,负担重,对我从没有过结婚的念头,每天只考虑怎么分,怎么逃,那时告诉你,你会以为我是疯子,所以我没提起,我想在你面前多做几天正常人。”
她唇瓣干涩,快要粘合在一起,认真地刨根究底:“新闻里,你车上还有一条新娘礼服。”
孟慎廷反问:“不可以吗,我熟知你的尺寸,定好了挂在婚房里,犯了哪条戒?我连看一看也不被允许?梁小姐,你可以阻止我靠近,还要阻止我做梦吗。”
梁昭夕问不出声了,头更晕沉,口齿鼻腔都在火辣辣的升温,她眼前有点不太清晰,看到身上还披着孟慎廷的大衣,这种极端天气,他只剩一件高领针织肯定不行。
她手指发虚,把大衣往下扯,却挂在肩上拽不掉。
孟慎廷面色森然,眼里涨上痛楚,她对着沈执的外衣,就乖乖等着自愿接受,换成他的,一刻也不想多碰地要脱下来,这么恨他,这么排斥他。
他抓住两边衣领,不容抵抗地把她包在里面:“大雪和低温也抵不过你对我的厌恶?他的能披,我的就不能?”
梁昭夕思绪浑浊地摇头,有些答非所问:“孟慎廷,我不想要你付出了,我受得够多了。”
她这段时间瘦了一圈,本来就纤薄的身体在大衣里更显得伶仃。
孟慎廷去握她肩膀,她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女孩子低下去的头,落满雪的发顶和结冰的颤抖睫毛,都在剜搅他心。
他拇指碰上她颈边,骤然被她皮肤透出的热量蜇到。
孟慎廷立刻探到她领口里,烘人的热度遮掩不住,他心脏猛的拧紧,俯身要把她抱起来。
梁昭夕的突发高烧向来急重,这种天气很容易引发,等感觉到不舒服,症状就突进很快,头昏发冷想哭不清醒的乱闹,她哪样也抵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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