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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冷,她站起身,拢紧大衣下楼,把脸尽力地往围巾里埋。

春阙……在哪里,她好像只在某些纸醉金迷的报道里看过,他以前从未跟她提起,她根本不知道他跟那里有联系,那就不可能……是与她有关的婚房。

梁昭夕兀自笑了笑,想什么呢,他虽然说她是未婚妻,谈过要结婚,还说他写过婚书,可也不能证明,婚房是因为她准备的。

上次匆匆见面,他亲口说停止越界,这些多天,他也从不靠近,或许真的就此发现她不值得,放下了,接受了分手时她的建议,让他重新恋爱,考虑联姻。

很正常。

谁也不会受得了她这种拧巴又自私的个性。

她不是天天盼着他放弃吗。

终于,终于可以放心一些了,今夜除夕,她应该开香槟庆祝吧。

梁昭夕忘了要搭车,从CBD一路走回到出租房的老旧小区,到大门口时,天黑得差不多了,北方很多家庭的年夜饭下午就开始,那些老旧的窗口上贴满窗花福字,隐约透出笑闹声。

她安静地上楼,回到小房子里,扑面是孟慎廷曾经穿着休闲装,站在厨房给她做晚餐的背影,那时他说过,等除夕时,他给她包饺子,要把面粉抹到她头上,就当彼此白头,她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想自己洗手准备面粉,心不在焉地打翻了盆,一地雪白。

她到底在做什么。

梁昭夕转头打开一年都不会看的电视,胡乱换台,缠着被子窝在沙发上,烟花在窗外燃起时,她忍无可忍坐起来,抬头望着墙上的钟表,晚上九点。

她心里的热油无法抑制地升温,灼烧,沸腾,烫得坐立难忍,她咬着牙关,忽然拿起门口的大衣,随便穿上,脚步急促地出门。

门一打开,正前方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两个精致的紫檀木食盒,她屏息,心底那些飞溅的油哗然烫伤胸骨,她俯身拾起,掀开,是保温着的白润饺子,和她爱吃的菜。

卡片没有了,也没有知名不具。

分手了,有要结婚的对象了,为什么还给她送这些。

梁昭夕揉了揉眼角,飞快下楼,一出单元门才看到雪势猛烈了许多,正在大雪纷飞,趁着路面还不受影响,她跑到外面拦车,让自己去春阙,可普通的营运车进不了春阙大门,她站在外面,徒劳地朝里面望,攥着手机,屏幕上就是最熟稔的号码,可手指就那么悬空,按不下去。

不见了。

说什么,当面恭喜他弃暗投明,从此不再受苦吗。

梁昭夕叫车往回走,车开到一半,疾速坠落的厚重大雪就已经开始封堵道路,影响交通,京市多少年遇不到这么夸张的雪,偏偏赶在这个寂静的除夕。

好在没有风,只是鹅毛一样不断坠下的雪片,她下了车,踏着越来越厚的雪往回走,身后隐隐有人大声喊她,她心狂跳,抿着唇回神,只看到朝她跑过来的沈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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