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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开始他就知道是一场虚幻的梦,怎么还总是不死心,执拗地想从她虚情假意里抠出一点点真。
到头来还是走向了他最怕的路,他从前不敢接近她,不敢让自己越界,年复一年远远望着,忍到几近自虐也不去沾染她,就是怕有这一天,他无论如何也换不来想要的,那就只能强制,硬抢,囚困,控制。
他怕让她痛苦,但他好像注定让她痛苦。
在新加坡的酒店里,他远隔几千公里,看着她为了逃离忙忙碌碌,也幻想过,要是她不走,她对他还有一点不忍,那该多好,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却那么果断,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开车撞上来。
他任何方法都无法挽留她,她这么忌惮,害怕,恨不得远离,大概他真的不值得被爱,爱这个字或许太重了,他不值得被她生出喜欢,依赖,不舍的情绪,她随时随地可以放弃他,就像过去那么多年里,别人对他的一样。
可能到最终,这世上又多一个盼他死的人。
那又如何呢,他只是爱她,这些年,他挖空了自己贫瘠的所有,病入膏肓地爱她。
他已无法获救,只会用卑劣不齿的手段,把她钉进他这条命里。
孟慎廷看着车里全身戒备到轻微打颤的梁昭夕,冷静说:“我不为过去活,我的过去乏善可陈,我一直为昭昭活,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应该怎样恋爱?应该松弛平和,给你无限自由,允许你跟无数人交往,有空才回到我的身边,是吗?”
他口吻几乎温柔:“我做不到,我天生极端,性格扭曲,独占欲过度,需求强烈,不能接受反悔,是你当初看错了我。”
雪更大了,白蒙蒙在他平直的肩膀上落了一层,他眼角眉梢,鼻梁嘴唇,被风吹到微微凌乱的短发,都沾上冰冷的雪粒。
梁昭夕透过玻璃晃眼看去,他像一座经年不动的高大雪塑,也像在她面前顶风冒雪地走到了白头。
她心如闷雷,发觉他越激狂,越平静。
孟慎廷眼帘抬起,漆黑幽沉的双眼成了永无天日的深涧,他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昭昭,你似乎并不知道,真正的囚困是什么样子,现在这样,只是我能想到最温和的方式。”
他弯了弯淡色的唇:“按照我理想中的,你应该整日整夜光着身子在家,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黏在我身上,不能出门没有朋友,你的世界只剩下我,眼里只看见我,对我本能的反应,是亲吻舔舐,邀我随心所欲。”
“可我狠不下心,我不舍得,我想看你光芒耀眼,想把你捧到最高的云层,护着你长出翅膀,”他静静问,“你却要把我绑着你的线彻底斩断,从我手中飞走,你对我有不舍吗?离开家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孟停以后要怎么活?”
梁昭夕被揉搓到岌岌可危的神经断成了碎片,她微张着唇,完全过量的激烈心绪足以让她失去行动力,和那只小鸟一样固定在座位上。
孟慎廷替她回答:“你没有,所以没办法了,昭昭,你该来亲身体验,到底什么样才是我对你的强迫,关押,监禁。”
说完这句话,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放下,迎着风雪一步步走向驾驶座,梁昭夕听着通话结束的短暂忙音,视野被他靠近的身影从车窗外笼罩,他手中有另一把钥匙,解锁车门,利落拉开,她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就被他冰冷刺骨的手掌扣住咽喉,用力压向椅背。
她后脑跌在皮料上,氧气猛然被剥夺,呼吸受限,张口汲取,他直接俯身进来,咄咄逼人侵吞她嘴唇。
唇肉是冷的,口腔是烫的。
他不再收敛骨子里的凶狠暴戾,征伐地蹂躏她缩起的舌尖。
她极力扭头推打,他拧住她手腕牢牢摁住,抵着她强硬攻占。
几天没有接过吻,梁昭夕记不清了,她恼怒自己身体对他铭刻了本能的反应。
好似干涸龟裂的土壤突然灌注洪流,所有拒绝抵抗在她嘴角不断溢出的潮湿里都仿佛都成了欲拒还迎。
她根本没有机会出声,脆弱的口腔被霸占,他无所顾忌的吻甚至抵达她咽喉。
梁昭夕推他的力气在不可控制地消耗,直至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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