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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嫉妒吗孟先生,那您现在不在意才对,何必屈尊纡贵地盯着我呢。
交响□□过薄薄一层纱帘传到二楼,黑色雕花栏杆后面,是与下层截然不同的空间,一楼是炫目油画般的奢靡热闹,二楼则是庄重严谨的商务会场,除了人人都按晚宴风格戴上了面具之外,两层楼像分处在两个极具反差的世界里。
很多常出现在全球财经报道中的熟面孔,此刻都站在这儿,无论什么发色瞳色,俱是谦恭有礼,围绕着栏杆边兀自站立的那道高大身影。
今晚宴会的发起人是个美德混血的金发男人,他有些不明所以,试探问:“孟董,您不是要离开?”
孟先生事先提过了只留十分钟,他为了延长,刚才试图让几个漂亮女孩儿上楼来,都被孟先生一道冷淡眼神直接喝退,他后怕不已,明白孟先生是当真不近女色,没当面翻脸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再乱来。
果然时间一到,这位让他摸不透性子的年轻上位者就利落起身,整层的人也都纷纷随之站起来。
然而孟先生还未抬步,只是透过单向透明的纱帘随意朝下一扫,人就停在那里,缠着纱布的手搭到栏杆上倏然握住,再没动过。
孟慎廷低眸直视着楼下舞池,深色瞳孔无声无息紧缩,视野被那道绝对不应该出现的鲜妍人影撞得发疼,彻底占满。
离开京市两天,他始终不能冷静,怕自己一时失去理智做出过激的事,在知道她未来几天行程丰富得完全没想过他之后,他已经无法缝合心底裂口,里面喷涌出难以自抑的阴暗,他预感会失控,有意不去关注她的动向。
现在这个时候,她该在朋友派对上,或者哪场合作商酒会,唯独不可能是这里,跨过山海,相隔一万公里的洛杉矶,他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楼下。
孟慎廷唇线敛起,握住栏杆的指节隐隐泛出微白,所有被她亲手撕烂的口子都在勃然跳动。
他有些庆幸今晚手上换了黑色绷带,湿润沁出的血丝不会被察觉,然而他视线震动时,也随之看清了一身盛装打扮的梁昭夕究竟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
她穿一条紧裹身体的小礼服,露着大片刺眼皮肤,在舞池里如鱼得水,脸上泛着潮红,沉浸地从一个男人臂弯中,再飞快换到下一个怀抱里。
以跳舞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吸引所有目光,整个池子几乎静止,无数热切的关注都落在她身上,探究的热辣的露骨的,而她完全享受其中,还在不停地换人摸。
孟慎廷沉默不语,眼睑被压低的睫毛罩出冷晦阴影,他突起的喉结几次起伏,手指相扣时牵扯到了帘子,昂贵脆弱的纱帘揉在他修长指间,发出不堪受力的轻微断裂声。
她不远万里来找他,是为了在他眼前活生生演示如何一箭穿心。
梁昭夕快被上方那束冰冷蜇人的视线压倒了,她硬撑着状态不停换人跳舞,一直换到舞池正中央,刚选了一个看起来像上个世纪的英俊绅士,她小臂就忽然被另一只手颇为霸道地抓住。
她转头,看到一个戴鎏金面具的高挑男人,他抢过主动权,把她牵到面前,碧绿深邃的眼睛里迸出火热,语气带笑:“上帝我见到了什么,你简直和我梦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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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夕跳了半场下来,基本习惯这些外国男人的夸张了,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油腻赞美,但在当下场景里还算契合。
她此刻心思浮躁,全被楼上的人牵动,只是敷衍地笑了笑,准备松手换下一个,尽快抵达舞池的另一边。
但这个人显然和之前的都不同,他出现之后,其他人都在忌惮地退避。
梁昭夕蹙了下眉,明确感觉到孟慎廷落下的审视已近严苛,要把她割伤。
她干涩地咽了咽,抽出手,得体地跟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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