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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求生的念头。
黑暗潮湿的羽林卫地牢里,应怀修坐在桌旁,将长刀放在一边,架子上挂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影。“任大人,还不开口吗?”
此人乃是兵部侍郎任宁远,此刻他气息奄奄,抬眸道:“本官何罪之有。”
“伙同靖宇侯意图造反,难道不是诛九族的重罪?”应怀修笑着同任宁远对视,“任大人只要肯签字画押,本官保证,你可以完好无损的回府,加官进爵。”
“呸。”任宁远含着一口血狠狠啐了一口,“走狗。”
应怀修抬起腿狠狠踹在了任宁远的肚子上,一把卡住他的下颌,“任大人睁开眼看清楚了,如今你是阶下囚,而我这个走狗,却是拿捏着你性命的人。”
“小人得志。”任宁远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着。
“给任大人上刑,可莫要弄死了,留着此人还有用。”应怀修瞧着一旁的羽林卫取来了烙铁,一把烙在了任宁远身上,地牢回荡着惨叫声。
第二日一大早,十一便叩响了江衍的房门,“爷,靖宇候回帖了。”
江衍收拾齐整,便动身上了马车,前往了侯府。马车在靖宇侯府门前停下,江衍掀开帘子,面色清冷地走了出来。
不远处,一道目光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又落在了他腰间那枚略显得有些雕工粗糙的鸾凤玉佩上。
微风吹开那人额间的碎发,露出一张惊世的绝美容颜,亦吹散了一句:“许久不见了,江衍。”
江衍从侯府之中逗留了大半个时辰,便起身进了宫。陛下除了定远王府这个心腹大患,近来心情极佳,常在宫里设宴,时常还传召他进宫。
今儿的晚宴,宫里的皇子和众臣坐了个满席,皇帝身边坐着个娇艳的女子,正娇滴滴地往陛下嘴里喂葡萄,逗的陛下眉开眼笑。
此女乃是这些日子刚封的云嫔,也是当年罗值进贡的苗疆舞女之一,如今扶摇直上,成了皇帝的新宠。
江衍素来都坐的远,每次露个脸便借故离开,皇帝对他倒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并未阻拦。
宴会刚开席,歌舞升平,这席间倒是一片祥和。
这些官员带着笑左右逢源,也想借故攀附有机会继承大统的储君。
江衍看着厌烦,独自在角落里饮酒,却不想瞧见了不远处另一个角落的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小心被婢女泼了一身的热茶,显然是烫着了,可却咬着牙没出声。
这孩子乃是圣上第七子江蕴,乃是女婢所出,那女婢费尽心思爬上了龙床,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却不想孩子一出生,便被缢死了,这七皇子也极不受宠,几乎人人可欺。
那婢女好似也不是第一回失手,将茶水收了收,便转身离开了。
那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自己潮湿的衣物,同一旁的皇兄轻言一句,见皇兄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那孩子却还是十分有礼的朝着皇兄作了个揖,缓缓退去。
第26章 何人
江衍暗中跟着江蕴离开了宴会,却见他走到无人的地方,褪下了身上的外袍,从袖中取了根银针在上头擦了擦,便见银针黑了一半。
那孩子接着,便将那湿哒哒的外袍丢入了燃着火的架子中,眼神不复方才的怯弱,倒是变得格外坚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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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望着那半大的小子,唇角微微勾起。
原来这宫里聪明人不在少数。以为是只无害的白兔,不想竟是收敛了爪子的小豹子。
也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存活下来,已经是个不小的本事。
此时不远处走来两个急匆匆地女婢,见了江蕴便面色不善的迎了上来,拽着他的胳膊便拉,“七皇子怎的乱跑到这儿来了,快些回去罢,太子殿下正找您呢。”
江蕴的眸间立刻盈满了水汽,显得有些委屈。“可是我的衣衫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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