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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感谢青年的话。

她笑意浅浅的眼睛里,既有真诚的感谢,同样萦绕着浅浅的警惕。

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对陌生人的警觉。

商呈玉看着容向熙端丽又温雅的脸,微笑说:“我忽然想起陆允执在醉后说过的话。”

那是陆允执醉深了,仅有一次向他抒发不满。

容向熙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陆允执,礼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陆大公子说了什么呢?”

商呈玉凝视她,不疾不徐道:“他说,没有这桩婚约,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对么?”

没有这桩婚约,或许在她眼里,他跟那位捷克青年没什么不同。

同样不值得她一顾。

“怎么会呢?”如果是过去,容向熙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但此刻,她只是温和说:“就算没有那桩婚约,商先生也是风姿卓绝的有为青年。”

商呈玉没有再讲话。

容向熙搭着他的手,走完长长的台阶。

台阶下,李璟在撑伞等她。

李璟接过容向熙手中精巧的伞,合起。

而后抬手将她拢在他所撑的那把大伞下。

风雪中,他们渐行渐远。

商呈玉独身撑伞,静静看着他们,很久没有移开视线。

.

大雪纷飞,远川资本总裁办内温暖如春。

江凛脊骨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意。

“曾琬棠就这样束手就擒了?她那个手眼通天的丈夫没有拉她一把吗?”

曾琬棠便是顾聿怀的妻子,是江凛最为坚实的保护伞之一。

至于曾琬棠为什么坚实,自然是因为她背后是顾聿怀,而顾聿怀又是谁得高徒——

江凛自认为靠了一座永不坍塌的山,但没想到,山崩只在一瞬。

助理轻声说:“就是顾局也出事了,所以才——”

“连汪家都——”助理抬眼小心提了提,没有说全。

他建议,“江总,赶紧走吧,飞机已经备好。”

江凛摇了摇头,“现在走,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谁知道机场有没有埋伏人抓他呢?

“还没有尘埃落定,还能放手一搏。”顾聿怀靠不住,不还有容家吗?

容向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妹夫蹲监狱。

而且,容逢卿可是容家的一份子,作为家主,容向熙有义务救家族成员于水火,不然,她就违反祖训,不配做这个家主!

助理离开后,江凛静了静心,平声给容向熙打电话。

她那边有风吹林叶的声音,应该在室外。

“姐姐,请您看在卿卿的面子上,帮我一把。”江凛恳切说:“我不贪多,只求一条求生之路。”

他不再贪求青云直上,只求能在监狱外有立足之地。

容向熙说:“你拜错山头,卿卿早就跟容家没关系了。”话落,她挂断电话。

再拨,已经被拉入黑名单。

似乎,最后一道求生之门也关上了。

江凛脸色阴寒,依旧没有失态。

他回了婚房,开门。

听到声音,容逢卿像猫一样扑过来,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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