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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家”自然是容公馆。

商呈玉道:“我陪你到容公馆。”

顿了顿,他看向她,“多事之秋,不要使性子。”

容向熙回眸,“只有我在使性子吗?”刚刚装耳聋的不是他?

商呈玉淡笑,“我当然有使性子的权力。”

他未讲完的下一句话由容向熙补全,“因为我借你的势,你当然有高高在上的权力。”

商呈玉的目光平静往容向熙脸上一瞥,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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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向熙到了坤泰,得知容韶山没有来上班的消息。

陈丽娜如往常一般,请容向熙代替容韶山出席会议。

陈丽娜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显眼,不似平常光彩照人。

容向熙已经得知昨天发生的事情,关切问:“陈助昨天没有休息好?”她指尖点了下自己的眼睑,“你的黑眼圈有点明显。”

陈丽娜脸色一僵,眼中冒出几丝怨气,但碍于在公司,公共场合,她没有办法跟容向熙大倒苦水。

她幽幽道:“昨天我差点死在二太太院子里呢。”

容向熙垂眸看一眼腕表,不欲多言,“还是忍一忍吧,我家二太太这个性子啊,董事长都管不了呢。”

说完,她侧身掠过陈丽娜,转身往会议室去。

陈丽娜没想到容向熙没有接她的示好,明明昨天,是郁小瑛的人救了她。

她在庭院里晒了一中午,头昏脑涨往大门走,路过荷塘时,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就栽倒在泥淖横行的荷塘里。

快被淹死的时候,是佛堂的人拖她出水。

按理说,郁小瑛该把这件事告诉容向熙了,她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会议室空了一半,寂静无声。

那些不听管理的、喜欢大吵大闹的,要么被拘起来,要么被迫在家静养,剩下的那些,都是心有城府,懂得蛰伏的,是真正掩藏在冰川之下的既得利益者。

按照容向熙之前的想法,甭管那些人现在老实不老实,只要是拿了不该拿的钱、动了不该动的关系,她都要拿刀子把这些蛀虫细细刮一遍。

现在,她改主意了。

还是先按着吧,攘外必先安内。

在为坤泰抛头颅洒热血之前,她必须得保证,坤泰是她自己的坤泰。

脑中隐隐有种直觉——风雨欲来。

从会议室走出,方珏告诉她,“周方海过来了。”

周方海是容家的家族律师,他的律师团队,在容向熙祖父在世时就为容家服务了。

现在,他已经年过七旬,白发苍苍。

容向熙过来见他时,他正低着头擦拭眼镜片。

容向熙停在门口,指节敲了下玻璃门,温和有礼,“周爷爷。”

周方海起身,微微朝她鞠躬,“昭昭,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姑娘呢,现在都结婚了。”他眯了眯眼,不知是眼花还是别的缘故,他没在容向熙手上看见婚戒。

容向熙笑着说:“戴着不方便,摘掉了。”

她提了把小椅子,坐在周方海下首的位置,仰头,“您找我有事?”

周方海叹了口气,轻轻说:“你爸爸这几天改了遗嘱,这事儿你知道吗?”

容向熙当然不知道,她攥紧手指,笑意淡雅,“爸爸身体好着呢,怎么操心起遗嘱了?”

周方海道:“既然操心起遗嘱,说明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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