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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冀州,相比于如今的少帝, 他们是天然同平北王更加亲近的。
如今北戎已灭,皇权势微,天下割据的纷争也开始暗流涌动, 作为最大势的平北王,自然是他们这些冀州世家最好的效忠对象。
可若是让他们当真像许忠那样搭进全族家底来表现出效忠的诚意。。他们, 亦是不愿意的。
贺宵楼一宴后纷扰不断,许氏却是关门谢客, 将一众同族的愤恨和旁人的不满皆挡在了门外。
年幼的女郎文质纤纤,梳洗过后,垂询两侧的仆从,“几位堂哥们还在外面?”
“还在呢, 已经闹了一宿了。”仆从为女郎整理衣物,宽慰道, “有老爷在呢,姑娘且安心。”
许意扯了扯唇角, 眸里泛寒。
用过了朝食后, 她就去了祖父的院子。
对于如今膝下唯一的血脉,许老爷子可谓是惜之如宝。
不仅是金尊玉贵地教养着长大,还不吝于花费千金请来良师教导诸多学问, 只愿有朝一日他身故,这膝下唯一的孙女能够好好地运用,用来保全好自身。
“他们闹就让他们闹。”许忠饮了一盏茶,谆谆教导道,“不过是脸面上的事,虚地很,撕破了也不要紧的。”
许意乖巧颔首。
许忠目光落在眉眼同自家长子有几分相似的孙女身上,浑浊的老眼里多了几分惆怅。
长子长孙皆亡,唯留下这个遗腹的小孙女,他想护着这唯一的孙女周全,只是天不假年,他如今也年近古稀了,又有多少时间能够陪伴在孙女身侧?
即便他再是小心谨慎,又能护到几何?族中旁支众多,大多是薄情寡义之辈,恐怕他一离世,他的孙女恐怕也成了旁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少不得会受上许多磋磨。
思及此,许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目露希冀。
只盼他今日献上的钱粮田地,能够为他的孙女带来些许的庇护,平北王身份尊崇,哪怕仅仅只有那么一丝的关注,也足以保证他的孙女此生无忧了。
只是……犹豫了片刻,许老爷子思来想去,还是道,“不若,祖父还是先给你订下一门亲事吧。”
他总归还是放不下的。
这个世道待女子苛刻。
孙女这个年岁,也是可以订亲了的,若是自己去后,旁支的人上门闹事强抢家资,孙女也还有人可以护着,不至于最后落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许意闻言,低声浅笑道,“劳祖父为孙女费心,只是人心叵测,结亲的人还是鬼,也未可知。”
这也是许老爷子所忧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结亲的是有良心的人还好,即便家世低些也无所谓。可若是孙女结了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郎君,恐怕是羊入虎口,多有磋磨。
即便是招了上门婿,也难免会招来白眼狼,如此倒不如不招。
也罢,他这个孙女向来是个聪慧有主意的,只要能得到平北王的几分庇佑,以后也无需一个不知品行的郎君来桎梏。
许老爷子收了心思,不再多言。
年岁渐长,容易困倦,许意敏锐地注意到祖父面露疲色,很快就起身离开,却也并没有回自己院子,反而是来到了宅院门处,面无表情地听着门外的一切动静。
许老爷子膝下荒凉,多年来唯有一子,长子膝下也唯有一子一女,而他那几位兄弟却是枝繁叶茂,膝下子孙无数。
嫡系仅剩一个独苗苗女郎,一直以来因为早产的原因身体还不好,旁系的人早已将嫡系家资视为囊中之物,如今被许老爷子一朝献出,他们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疯狗,被旁人言语蛊惑了几句,就宛如被剜了心肝一般失了理智,各种污言秽语喷涌而出,已经是全然不顾及脸面了的。
许意听了片刻,神色渐冷,只低声对着身后的奴仆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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