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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韵看着几位显然已近花甲的老人,温声挽留。

褚权摇了摇头,才继续拱手道,“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暖和了,老朽久居冀州,不会畏惧这些许寒意,只是离开之际,尚且还有一事想要求一求王妃。”

用上了个求字。

阮秋韵微怔,看着面容苍老的老人家,眉目敛起,还是有礼道,“老先生请讲。”

“王妃想必也知,从血脉而言,平北王是老朽的子侄,只是当初他祖父为了保全褚家,才将平北王除了族。”老者娓娓道来。

阮秋韵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的确是知道此事。

老者面露苦笑,叹息着道,“不过既已被除了族,老朽也当不起平北王的一声叔父,只是血脉亲情不可断,今年是我那大哥六十整寿,正好在六月,届时若是平北王凯旋归来,还望王妃劝慰美言几句,让我那大哥能够见一见嫡亲的长子。”

劝慰美言。

阮秋韵唇角微抿,思虑了片刻,并没有应下,只是道,“老先生放心,待褚峻凯旋,我会将这件事告诉他的。”

闻言,老者面上也并无失意,只又拱手施礼,感激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妃了。”

“老先生客气。”

阮秋韵回了一礼。

奴仆已经将行囊装上了马车,几人上了马车后就离开了。

阮秋韵回到了正院,又在书案前坐下,想起褚峻出征前说的话,她眼睫轻动,犹豫了片刻,磨了磨笔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字句……

……

三月下旬,荥阳的积雪早早的就已经尽数融化了,可靠近着草原的边塞,天却依旧是寒凉的。

“呸,一群不要脸的龟孙子,就喜欢搞什么埋伏,有个屁用,不照样还是被爷爷我砍了脑袋。”

身上厚重的甲胄被褪下,被鲜血浸湿的衣衫显露了出来,待衣衫被剪开,翻开的皮肉彻底显露了出来,里头的白骨肉眼可见,浓重的血腥气彻底充斥着整个营帐。

受伤的汉子光着膀子,嘴里不断地骂骂咧咧着,即便是面上此时已经失了不少的血色,面貌看起来也依旧精神奕奕。

手臂伤口上的鲜血随着伤员激动的情绪一股股地流出,为其治疗的军医面色一凛,立即用干净的布帕捂住了不断流着血的伤口,声如洪钟。

“嚷什么嚷,到时候伤好了上战场上嚷去,你这只手还想不想要了?若不想要了就直说,我直接就给你卸了。”

这话的确十分有用,情绪激昂的伤员很快安静了下来,他看着面色不好的军医,憨厚讨好地笑了笑,“想要,想要,当然是想要的,我不嚷了,不嚷了。”

语气嘴脸这样陡然的转变,惹得营帐里其他正在接受着治疗的军卒哄堂大笑。

一已经被包扎了额头的伤员指着汉子,咧着嘴调笑道,“主母仁慈,特意许了卸甲的弟兄门能够学一门营生的手艺,你前些日不还说羡慕卸甲的弟兄能够学上一门好手艺吗?要我说,你这手也干脆甭治了,到时候成了伤员卸了甲,不就可以直接回家见媳妇了吗?”

这话说地声量极大,营帐里大半正咬着牙忍耐着的军卒又是会心一笑,也不由起了哄。

“没错,你小子不是整日还想着回家抱媳妇吗?军医你听我说,咱也不给他治了,到时候就能直接归家见嫂子了。”

“哈哈哈哈哈没错,前两日还说着要是卸甲了就学一门打铁或者樵猪的手艺,到时候归了家也依旧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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