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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嫡母,如今尚且还不知那阮夫人同平北王是何种干系,夫人又何须如此……”

银丝炭本就难得,即便是赵家也是不常用的,如今从夫人从娘家得了些许,还眼巴巴地送去了给庶出的丫头,何等委屈。

夏氏舒服地眼眸阖起,闻言轻笑道,“仅仅是阮氏同平北王相识这一条,也尽够我做的这些了。”

大周皇室势微,而其他世家贵族是的子弟也接连被贬黜,平北王便是这盛京城的天,同那龙椅上的小皇帝,也无甚区别了。

“眼瞧着筱儿入秋便要出嫁了,我这心里总是没个底气。”

同赵家嫡长的女郎定下婚事的是勋贵高门的郎君,这勋贵高门的门第对比着赵家的门第,算是高嫁了。

高嫁有好处,却是亦有难处,娘家家世不显,更是容易叫人看轻,从小在自己跟前养大的女儿,夏氏自是希望女儿万事顺遂。

若是平北王能够出席女儿的婚席……即便再是如何低头,那也是值当的。

……

平北王褚峻,这朝堂之上心里恨不得他死的人不在少数,可在一手遮天的顶盛权势下,想要讨好的人也如同过江之鲫。

平北王登门赵家,并且给赵家庶出的姑娘送出及笄贺礼这一消息,在那么多宾客的渲染下,很快就在盛京的官宦人家间传开了。

一时间,上门拜访的人也徒然多了起来,其中还不乏比赵大老爷官职还要高上许多的官宦人家,赵家门庭若市,就连平日里女眷收到的帖子,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第26章

又是一日的朝会。

宣政殿内

赵盼山紧紧捏着手里的黑色笏板, 躬着的身子颤抖着地立于朝堂末位,弯着的背脊不断冒出冷汗,汗渍近乎将官服浸透, 很快就被冻地生冷生冷。

可此时他却也顾不上难受,只低着头死死盯着光洁的地面,不敢朝着殿内那两个被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出去的官员投上一眼。

哭求声嘎然而止,宣政殿下立着的朝臣无人敢往殿外瞧,沉闷的梃杖声却还是从殿外传进, 一下又一下地,更是宛如落入了宣政殿内朝臣心里。

上首的小皇帝畏畏缩缩地缩在龙椅上瑟瑟发抖,坐于屏风后垂帘听政的太后亦是面色发沉, 眸色沉沉地盯着身前的福禄寿大屏风,保养得体的指甲几乎要陷进了肉里。

五十梃杖, 杖杖到肉,再是上好的肉也都成了一坨烂泥。

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在殿外蔓延开, 让已经过惯了金尊玉贵生活的朝臣门忍不住作呕,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被从板凳上拖了下来,放在了地面上,本被堵着的嘴此时已经被弄开, 此时却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早已是昏厥过去生死不明。

平北王靠着卓越军功封王, 他一身亲王规制的朝服,立于一众武将之首, 直到殿外的梃杖声嘎然停下, 才只是偏过头看了眼殿外那趴着的几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又很快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

眼皮掀起,看着上首缩成一团惊骇交加涕泗横流的小皇帝, 褚峻笑了笑,语气和缓恭敬道,

“陛下尚且年幼,平日里所受教导皆来自于几位舍人,难免会被旁人挑唆,在行事上有些差池。只这一次便罢,只是以后,陛下可万万不能如此了。”

下首的声音穿上,犹如铡刀在颈,小皇帝本就颤抖着的身子更加抖若糠筛了,他惊骇交加,甚至一眼都不敢看立于殿下的平北王,只整个人努力地往龙椅后缩着,嘴里口不择言地喊着,

“母后,母后救儿臣……”

惊恐的喊声在安静的宣政殿内格外清晰,可大周的朝臣们却只是敛眉垂首静默,即便是心里暗恨着平北王多时的臣子们此时竟也不敢多言。

此时能够说话的,也就只有垂帘听政的太后了,沉沉的女声很快就从屏风后传过来了,太后凝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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