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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喜地的日子,他却是在酒楼上酗酒买醉。
置身于酒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街道上掩不住志得意满桀骜不驯的少年将军,心里是隐隐带着几近麻木的讥诮讽刺。
军功卓绝又如何,少年将军又如何……大周朝堂世家林立,世家贵子功勋子弟身居高位,既容不下他一出身低微的寒门之子,又如何容得下一出身卑贱的草莽将军。
幻想着这位得意志满的少年将军在朝堂上左右碰壁,逐渐被磨去棱角的景象,那因被贬到偏远地方任县令而生出的无法排遣的失意感,仿佛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不久后,他便离开了盛京,远离了朝堂。
不曾想……一别经年,这大周的朝堂,早已是物是人非,十几年失意者那满腔的讥诮与愤懑,如今倒真成了一摊笑话了。
缓缓掩下眼里的复杂,待男人行至上首,郡守垂眸缓缓拜下,语气恭敬道,“会稽郡郡守石守卿,拜见王爷。”
……
半个时辰后,会稽郡守郡守离去。
看着正端详着木盒中各色首饰,时不时还上手碰上几下的主子,林樟沉思片刻,不由道,
“先帝在时,石守卿因在朝中得罪了同入朝堂的刘家子,被陷害贬谪至会稽郡旬邑县知县,后亦是投靠了世家,才逐渐得到高升的机会,如今这般殷勤拜见主子,想来……似有讨好之意。”
林樟眉头皱着,他性子认真直耿,也颇为看不上同石守卿这样首鼠两端的人物,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主子还要召见这样为那些世家鞍前马后的人。
褚峻笑了笑,将手里清透莹润的白玉簪子放下,粗粝的手又捻起一对珍珠耳坠,笑道,“十几年便从一方小小知县,做到了如今的一郡郡守,能力不错,能屈能伸亦善蛰伏,算是个人物。”
这是要用石守卿的意思。
林樟敛眸,不再言语,转而看向主子手上拿着的首饰。
银质耳坠上的珍珠拇指大小,浑圆如满月,纯白细腻,氤氲着柔光,望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临淄靠着沂江,每年开春后水上往来货物数不胜数,各种奇珍的宝石珍珠也被当做货物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此,因此也造就了临淄金银首饰铺子开得格外地多。
石守卿有心讨好,登门前是费了不少心思,在打听到平北王身侧还携着一女眷出行后,就别出心裁地奉上了一整套的首饰。
发饰,项饰,臂饰,腕饰……赤金白银的饰品上缀着各式的珠玉宝石,错落有致地摆在红木的盒子里,盒子一打开,流光溢彩华美异常。
这位会稽郡郡守的能力好不好,林樟尚不清楚,可看着满盒子华美精致的首饰,只觉得他这送礼的本事却是一等一。
阮夫人若是喜欢,那主子想必也定会喜欢。
林樟这般想着,见主子又将那对珍珠耳坠放下,沉默片刻,便试探性道,“这些饰物都十分精致,不如属下先行查验一番,再送予阮夫人赏玩?”
阮夫人院子里的物件,也大多亦是事先查验过,再送入夫人院里的,这些流程,林樟熟悉地很。
送予夫人?
褚峻眉梢挑起,摇摇头,继续颇有兴致地把玩着,狭长幽暗的眼眸似笑非笑,“这些你随意处置了,无需送到夫人跟前。”
林樟顿了顿,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意思,却也还是按着主子的吩咐照办,在主子放下手后,让奴仆将装着首饰的盒子捧了下去。
待那盒首饰撤下后,褚峻想了想,又道,“派个人去府城驿站走一趟,看看可有从盛京递过来的,给夫人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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