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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弛坐在屋内,抡起斧头,将木块摆开,
哐哐劈了一顿,柴火撂在角落堆放。
雨势渐渐大了,又来一伙村民。
几个人要了杯热茶水和馒头,坐在布棚下躲雨吃干粮。
赵弛听他们闲聊。
“多少天了,开春没多久,雨就下个没完没了,今年难道有要闹水患?”
“呸呸呸,乌鸦嘴,别乱说话,当心遭老天爷听到。”
“哎,希望不要再决堤啦。”
“喏,平日里歇脚的那块石头注意到没,底下好像躺了个人。”
“那么小的地方,怎么还能躺着人?是哪些猫狗吧,活的死的?”
“当真藏了个人,瞧着还有些气息,看不清样子,像是从北边逃下来的流民。”
有人叹道:“流民?说难听的,这年头连官府都不管他们的死活,不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
村民闲归闲,嘴巴上说几句就罢,没到多管闲事的地步。
这年头灾荒频繁,管得起一家老小的口粮就不错了,县老爷都不管,哪里轮得到他们发善心。
雨水刚停,布棚底下的村民连忙踩着泥水离去。
直到傍晚,进出的泥巴路都是雨水砸出的水坑,没有什么人来往。
赵弛看没生意了,准备收摊关门。
今日生意清冷,剩下一笼馒头,正好留着晚上吃。
他余光瞥向路边摞起来的石块。
四下无人,一条胳膊颤巍巍摸了出来,探出半边蓬头垢面的身影。
乞丐惶惶不安,扭着头,往面摊瞅了眼,正对着还在收拾桌凳的赵弛。
与赵弛隔空“对视”上,连忙又扭起身子缩回石块底下,怕生得很。
外头那些讨食的野猫,看到人也怕。
赵弛扬声:“你过来。”
说完,进屋拿了两个包子,放在旁边的木头栅栏上。
也不管乞丐如何,自顾收拾。
夜色渐暗,迟疑良久的乞丐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石块底下艰难爬出,拖起左腿,颠来倒去地往栅栏靠近。
天就要黑了,路边都是水。
他一深一浅踩着泥水,身子被淋湿了,布料包裹的身形异常瘦弱,头发湿润蓬散,整个人像一株枯败萧条的草。
纵使有些困难,他仍努力赶到面摊前,生怕再晚一步,给他包子的人会后悔,也怕放在栅栏上的包子被过路的人拿走。
赵弛站在屋檐下,看乞丐拿了包子,这才把门关上。
*
半夜打起雷光,下了一场雨,清晨渐停,周边积水绵延,荒草坍塌大半。
赵弛早早开了摊子,有人出城,点两碗素面,或就着热汤吃包子。
“天冷,俺婆娘犯懒,就知道睡觉,早饭也不准备了,昨儿又催俺出城把这些药草卖了,嘿。”
“谁不是呢,就知道窝屋里烤火,还嚷嚷往家里多扯一块布。”
嘴上抱怨两句,却不见得有谁是真的生气,反而笑嘻嘻的。
这年头,平凡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睡觉还能有个人抱,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已十分遭人羡慕。
一会儿,村民又道:“听说半夜村里遭贼啦。”
“俺也听说了,鬼鬼祟祟的,被村长带着人赶走啦。”
闲唠中,忽然插进一道低沉的声音。
“什么贼。”
村民吓一跳,见赵弛站在门口,纳闷一向独来独往的人怎么忽然对这种闲话感兴趣。
随口应道:“还能什么贼,就是从北边逃过来的那些难民呗。”
“县老爷不让难民进城,这些人就往四处散,好几个村子都发现他们,有的人还偷衣裳偷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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