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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琨。”那辽国小孩儿答道。

萧琨身上确实不好闻,虽然他已很注意,却仍会散发出很淡的、像是什么东西死了的气味,与他玩了一下午,项弦身上也被沾染上了,回家后还被盘问了半天。

萧琨的双眼是靛蓝的,项弦几次朝父母描述,得知这叫“色目人”。

很快,他便将萧琨带到家里来做客,项母与项父没有多问,接受了他。

平日里萧琨习武,每天还得打铁,偶尔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耳朵里全是血,项弦便为他掏耳朵,小心地修翻过来的指甲。

“你爹太狠了。”项弦很同情萧琨六岁上就没了娘,据说他娘一病死了,他由父亲带着,到中原来生活。

“他总算走了。”萧琨答道。

“走了?!”项弦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安慰萧琨。

“过得几日还会回来,”萧琨说,“骑着龙走的。”

萧琨常常会朝他说,自己是辽国的皇族,只因为生来有双蓝眼睛,才离开了故乡;又说他爹其实是名活死人大将军,还有一枚玉玦,能召唤出一条金龙。

“那你这几天不用挨揍了。”项弦答道。

萧琨期待地看着项弦,似乎在等他说什么,项弦不明所以。到得傍晚时,萧琨无精打采地回去,项弦才突然回过神。

“来我家睡罢!”项弦说,“明儿我也不练武了,咱们出去玩!”

“哦。”萧琨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变得精神起来,答道,“好。”

炎炎夏日,萧琨正在项弦家前廊下坐着,背倚柱子吃冰,穿着麻布短袖与长裤,十二岁的半大少年,容貌俊秀无俦。

“凤儿,”内间传来谢蕴的声音,“把你的契绳儿拿去寺里供着。”

项弦应了声,萧琨回头,看了眼。

片刻后项弦换了衣服出来,两手揣上衣兜里,给了萧琨一脚。

“走。”项弦说。

萧琨起身要揍他,项弦哈哈哈地躲了,两人一边推搡,一边出门搭船去香炉峰。

“契绳是什么?”萧琨问。

“结契用的。”项弦解释道。

萧琨又问:“结契是什么?”

项弦:“就是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萧琨一听到这话,顿时不自在起来,打量项弦。

萧琨想了想,虽不期待得到确切的回答,却仍问:“凤儿想与谁在一起,过一辈子?”

“哥哥你啊。”项弦一脸莫名其妙,仿佛在说:这也要问?

萧琨:“!!!”

萧琨手里的冰还没吃完,登时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项弦拿着红绳,朝萧琨手腕上比画,萧琨整个人已近乎僵了,完全不敢动。项弦又说:“不过得先放庙里供着,等到了成亲的年纪,咱俩再一起去取回来。”

萧琨回过神,只不知该说什么才是,说:“以后……万一你不与我好了呢?”

项弦说:“那当然就不给你了。”

萧琨:“……”

萧琨心里仿佛被项弦捅了一刀,捅过之后,却又被他那只手按住伤口,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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