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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士兵互相使了个眼色,都知道驱魔司也没多少油水,不过为的谕旨面子,过得去就行了,万一惹恼了萧琨与项弦,翻起脸来大家都不好过。于是那队长将银票揣入怀中,一声令下,禁军散得干干净净。
“咱们还有多少钱?”萧琨问,方才项弦称他为“我当家的”,令他心中一动,总算想起过问清楚了。黄英见麻烦解决,取了账本来让萧琨看。
项弦打发了他,说:“今天不用当差了,回家守着一家老小罢,给你这个。”
项弦递给黄英一枚符纸,说:“若开封被破城,躲在地窖里头,贴上这符纸,凡人看不穿结界,便能保住性命。”
黄英如获至宝,取了符纸,又磕头告谢,匆匆忙忙地回家去了。
“还有四十余两银子。”项弦说,“那几张银票,是我娘给我娶媳妇的钱。”
萧琨:“乌英纵已替我花了。”
一年前搜寻大辽益风院遗孤下落,在洛阳购买宅邸、养育孤儿,俱是花的项弦的老婆本。如今最后一张银票付讫,当了这么多年驱魔师,不仅不挣钱,反而倒赔了三千两白银。项弦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命。
午时,两人揣着最后那点钱,往城内寻饭吃,只见平日热闹喧嚣的开封一夜间犹如变了个模样——寒风涌起,诸市已收,一幅萧条景象。揽月楼虽还开着,却空空荡荡,街上到处都是挨家挨户敲门强收钱财的禁军。
萧琨:“过段时日,将司署迁往洛阳吧。”
项弦知道自从在洛阳找到益风院的孩子们后,萧琨便一直有迁居之意,如今他是大驱魔师,甚至不需要向朝廷报备,两人商量后便可将驱魔司搬走。
但当下,他实在不能一走了之。
“再说罢,撑过这一次后看情况。”
项弦心事重重,店铺大多歇业,两人在一家羊汤店前吃了面食。
“还记得结束修业后,”项弦想了想,又道,“来开封的那年,当时也曾想过,以后会不会把家安在这座城里,过一辈子。”
“你对开封有感情。”萧琨说。
“我知道你对洛阳也有感情。”项弦说,“虽只去过一次,但你的族人都在洛阳。”
经历去年之事后,洛阳已隐约有了“小上京”之名,起初宋廷仍在尽力管理这些亡国奴,奈何通天塔倒,金国南侵,宋自顾不暇,对洛阳的约束便弱了许多,当地官员也不想多管,只要别造反就行。
“这次若能撑过去,”项弦说,“咱们至少去洛阳住十天半个月。”
“再好不过。”萧琨说。
金兵虽围城,萧琨却以大宋气数判断,开封没这么容易被攻破。
宋的内部虽然混乱,但在赵桓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去主和派的大臣官职,第一时间拉拢武将派系,打压依附于自己父亲的权臣系统,又令禁卫搜刮了不少豪富之家的金银,平息此次危机想必不难。
事实证明,萧琨的判断很准确。到得夜间时,外头闹哄哄的,有人开始大喊“金军攻城了”,但很快骚乱便平息下去。项弦到院中看了眼,只见西北面未有大范围的火光,便知城池未破,依旧安全。
“睡罢,”萧琨说,“城门若破,再开司门不迟。”
这是萧琨唯一能做的。
寒夜之中,他不禁再次想起师父乐晚霜的教诲,少年时,他也曾护卫大辽皇室,前往雁门,在关下击败了劫掠雁门的流寇,打得敌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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