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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段无锋又打量潮生,仿佛想到了什么。
乌英纵跟着项弦日久,早已习惯与官场中人打交道,一眼便知其心思,猜测李乾顺病了,宫廷中必有一番斗争。
潮生朝乌英纵说:“我爹的病,是在我出生前就落下的了,在河西之战中落下病根子,之后就常常整夜整夜地咳嗽。”
乌英纵点了点头。潮生又问:“我娘呢?”
“没有她的消息。”段无锋说,“都说宫中依旧以耶律皇后为长,但辽国出事后,她也过得不安稳。你离开后,你那位哥哥他……唉。”
潮生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有一位哥哥,与自己同年出生,偶尔会在一处玩,但那已是十余年前的事,他没有太多印象了。
“他怎么啦?”潮生问。
“薨了。”段无锋说。
乌英纵握着潮生的手,示意不要过于悲痛,又轻轻抚摸他的头。
李乾顺在西夏国力鼎盛之时,为巩固与耶律家的联盟,娶辽国宗室女耶律南仙为后,其后生下太子。如今大辽没了,皇后之位自然被动摇,李乾顺改向金国缔盟修好,太子李仁爱则据传“忧心而死”。一国之大,要另立继承人实在伤筋动骨,非一朝一夕之事,在这个紧要关头,潮生的回归便显得尤其敏感。
乌英纵从这几句简单对答中,已心下了然,又说:“我们歇息一宿,少爷见了老朋友,明朝就动身回昆仑了。”
段无锋忙道:“好说,好说,今夜就先歇下罢。”
是夜,潮生与乌英纵住在了将军府中。乌英纵脱了外袍,身着单衣,过来搂着潮生,潮生难得地失眠一次,在他怀中辗转反侧,只睡不着。
火盆烧得甚旺,乌英纵的身体也很暖和,潮生的手伸进单衣,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依恋地蜷在他手臂环抱中。
“想你爹娘了?”乌英纵问。
潮生没有回答,侧过身,第一次背对乌英纵,显得很难过,回忆起那名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兄长,人间的离别再一次于斛律光死后朝他袭来,令他手足无措。
“明天我私底下带你回兴庆府好吗?”乌英纵依旧温柔地说。
“长戈说,不能与我娘再见面,”潮生说,“人间的缘分已经尽了。”
“皮前辈让我照顾你,”乌英纵说,“我觉得可以。不见面,也有的是办法,远远看一下她,总归不算破誓。”
潮生眼里闪烁着些许希望,他确实很想看看母亲。
乌英纵说:“你得保证听我的话。”
“我一定听!”潮生转身,搂住了乌英纵的脖颈,乌英纵便笑了起来,一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
中原:
雪越下越大,这场席卷北方的暴雪在夏季时便已呈现出迹象,鲧魔死后,数日间释放出了大旱数年所积聚的水汽,南到洞庭,北至阴山,尽是寒风凛冽。
这年的冬天较往年更冷,就连开封城中亦已滴水成冰。乌英纵走后,萧琨使钱另雇了一名唤作黄英的小伙子。
黄英行伍出身,曾在李纲手下当差,如今充当驱魔司中通传、跑腿与杂役之责,偶尔两人离司时,也好有人看家。
十二月上,开封下起了封门大雪,天魔伏诛后岁月静好,无事发生,唯独郭京偶尔遣人前来送信,俱是各地的小妖小怪,请驱魔司予以收拾。萧琨有金龙,打个转便能解决,哪怕当日去回也不是问题。
今天萧琨起床后换了皮坎肩与翻领的毛袄,在厅内烤火看文书;项弦则穿得很少,上身狼裘,下身一条鹿皮裤,与萧琨凑在一处看信。
“水猴……闹鬼、榕妖……”萧琨开始拆信,再把信塞进匣里。但凡没有人口死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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