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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奔赴至此地求救。”

潮生明白了,摸摸雄鹿的头,抱着它的脖颈,安慰道:“没事了。”

项弦与萧琨交换眼神,不知这只仙鹿与黑翼大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惜追过神州千里的遥远大地,也要杀了它。

“怎么办到的?”萧琨却问道。

“我射中了它的魔核。”雄鹿依旧是那平静的语气,解释道,“过后再慢慢地与你们细说罢。”

听到这话时,萧琨便知这次白鹿不会打个照面就走,也许还将是他们未来的一名极大助力,便吩咐道:“老乌,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时近午后,玉珠峰上所笼罩的云层已依稀可见,乌英纵在村中找到了借住之地,较之一路上风餐露宿,总算有了个安稳地方。

项弦与萧琨在民房中歇息,围在房中的火炉前,喝着热奶茶,附近住民又送来了糌粑等物。阿黄则召唤起飞鸟,让它们前往白玉宫报信。

玉珠道的朝圣之路近乎走到终点,若宫中无人接引,明日他们就要寻路攀上山顶了。

“白鹿与苍狼是北地掌管梦境的神,”项弦说,“一定知道有关天魔复生的许多内情。”

萧琨答道:“你觉得它会协助咱们么?”

项弦:“天魔转生的劫难,是全天底下的大事。”

正说话时,一名比潮生稍高的少年郎走进房内,项弦与萧琨对视,继而一起望向他。

“能走么?”斛律光仍不放心,在侧旁扶着他。

“嗯。”另一个声音道,“潮生呢?”

“他与管家去买食物了。请坐。”萧琨马上腾出了位置,请来客坐下。

那少年皮肤雪白,一头短发,双目乃是碧绿色,看起来只比潮生大了些许,表情带着刚睡醒般的无神与焦灼感,头发乱糟糟的,犹如被欺负了般带着一脸不满。

这人令项弦不禁想起以前在故乡听过的一个说法,叫“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钱”,面前这厮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其标准而确切的,长着一张“全天下人欠了他钱”的脸。虽然这人俊秀貌美,但他身上带着一股野性,作猎人打扮,看上去就很欠揍。

确切地说,英俊得欠揍,与潮生那生机蓬勃、斛律光的异域风情完全不同。

“我叫牧青山,”青年懒懒道,“唤我作青山就行。先前在大明宫,与今日的两次救我性命,谢了。”

说着,牧青山就连道谢也十分不乐意,朝萧琨与项弦不情不愿地行礼,以一手覆额前,再放开,也朝斛律光做了个相似的手势。

“我没有救你,”斛律光澄清道,“不用谢我。”

萧琨凝视牧青山,半晌不语。

“喂!”项弦以手肘动了动他。

萧琨蓦然回神,说:“咱们从前见过?”

牧青山的眼神是飘忽的,仿佛没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哪怕坐在他们对面,精神亦十分不集中,根本看不出是否在听他们说话,也不回答。

“没有罢。”牧青山答道。

项弦端详牧青山片刻,说:“你居然不姓陆。”

“什么规矩,鹿的化身就要姓陆?”牧青山皱眉答道。

项弦:“你多大了?”

“二十。”牧青山说。

“他比潮生大几岁,”项弦朝萧琨说,“但看模样他俩差不了多少。”

牧青山确实一脸稚气,较之温柔开朗的潮生,牧青山更有种一脸厌世的少年感。这种少年郎,项弦在越地见得多了,平时带着把剑,厌天厌地,什么都烦,对自我都显得厌烦,随时一副想跳江或是抹脖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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