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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王算得上英主,从开内城这件事上,我敬佩他,”项弦说,“换作在开封,官家不一定有这魄力。”
“在大辽也不会。”萧琨喝过奶茶,说,“我去看看孩子们。”
项弦注视萧琨的背影,想起初识以后,乌英纵曾经查过萧琨的身世与为人,当初他在辽国资助了不少孤儿,只不知在故国破灭后的现在,那些孩子都去了何处?现在的萧琨,又是如何一番心情?
他听见萧琨进入客栈房间后,孩子们的欢笑声与讨论声,这些小孩儿尚不知离乡背井意味着什么,亦没有父母们对何日能回到故乡的忧虑,兴许还觉得逃亡之路有趣极了。
项弦取来托盘,装上不少吃的端进去给他们,只见萧琨坐在地上一侧,几个小孩儿在玩他的佩刀,被他按住,不让出鞘,又有小孩儿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亲热地在他耳畔说着什么。
项弦见状笑了起来,萧琨便朝孩子们说:“他来了,我得走了,你们早点睡。”
“别啊——”不少小孩儿大喊起来,不愿意萧琨这么快离开,好不容易有人来陪他们玩一会儿。
项弦虽不知自己进来前萧琨在说什么话,但多半与他有关,便道:“他会变戏法,让他变个戏法与你们看。”
萧琨被缠得没法走,项弦却又出去了,让店家收了案几,换上葡萄酒,独自坐着喝酒。一刻钟后,萧琨终于出来,关上门,严肃地说:“必须睡了,已经很晚了,别再说话。”
三更时分,客栈内渐渐地安静下来,又余下萧琨与项弦二人对坐,就像曾经的许多个夜里,心境却随着对彼此的进一步了解,渐渐变得不再一样了。
“七年前,我在上京也资助过不少孩子,”萧琨说,“让他们唤‘大哥哥’,都不愿意,偏要唤我‘爹’。”
萧琨至今仍不太习惯宋人习惯的“哥哥”称呼,这么叫着太亲热了。
“师父生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项弦低头,以炭笔在一张发黄的纸上写写画画,绘出一把长兵器,“命中注定,会遇见许多人、许多事。只要缔结了缘分与因果,就终有一天将再相见。”
萧琨听出项弦的安慰之意,希望他对国破城亡宽心些,便点了点头。
“在做什么?”萧琨问。
项弦:“上回潮生说,他想给老乌打造一把兵器。”
萧琨看了一会儿,改了话题,说:“我有时总忍不住在想,若咱们拿到了宿命之轮,会用来做什么?”
项弦抬头,认真地看了萧琨一会儿,欲言又止。
萧琨:“设若你得到了这件传说中的宝物,你会弥补什么遗憾?”
项弦眉头深锁,想了很久才说:“我没有遗憾。”
萧琨蓦然静了。
项弦笑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但我知道你有遗憾。”
“父亲告诉我此事以后,我想了许多,我有太多的私心与执念,若让我得到它,也许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发动它。”萧琨出神道,“也许正因如此,心灯才拒绝了我罢。”
“你希望时间回到上京城破前么?那咱俩就不会认识了。”项弦说。
萧琨:“这不是理由,我一样能来找你,重新与你相识。何况你我就算把前事都忘光了,以咱俩的性格,依旧会处成……处成……好兄弟。”
说到最后,萧琨颇有点难为情,但偶尔说出内心所想,也并无不可,毕竟经历克孜尔河谷与地渊神宫那场大战后,他们间的关系只有“同生共死”可形容。
项弦:“倒不因为这点,恕我直言,兄弟,国家破灭,乃是无法更改的天命。国之命系于千千万万人之身,较之一个人的一生,更难以扭转。”
“那么力图挽救大宋又怎么说?”萧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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