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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阿黄问。
项弦:“方才我以为那是萧琨?”
“你当真对他念念不忘啊。”阿黄答道。
“没有!”项弦连吃了四串糖油果子,只觉齁得慌,于是又在市肆前买豆浆喝。
“他此刻一定心心念念,在光复大辽,”项弦说,“王朝更替,自有气数,那位兄弟也不好过。”
阿黄常常对项弦爱搭不理,毕竟许多话头以它的性格,压根没法接,也不想接。项弦也习惯了与阿黄交谈,每天都有不少话掉地上。
项弦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来到青羊宫后。
青羊宫乃周时所建,香火鼎盛,前来祈愿之人络绎不绝,宫前供着两只铜铸青羊,又有一株大树,树枝上系满了祈愿的红绳。
今日宫内,竟是没几个人,前殿的贡品乱七八糟,散了一地,像是刚被猴子闹过,几名道人正在躬身捡拾清理,摆放回位置上。
项弦略觉疑惑,入得宫内斗姥殿,掏出最后一点碎银,扔进香火箱中,“当啷啷”地响个不停,他在那碎银中注入了少许灵气,四面香烛受真火之力感应,火苗一跃三寸,熊熊蒸腾起来。
“施主,这边请。”一名道人快步跟上,为项弦领路。
项弦随意一抱拳,与他穿过后宫,来到后殿区域内,乃是一处清幽竹林,竹林之中坐落一僻院,院前又有两尊较小的铜羊,正门处悬一牌匾,乃是近千年前武侯孔明真迹:
大汉驱魔司。
“咩——汴京驱魔司使项弦来了!”一只铜羊开口通报。
“他来踢馆吗?”另一只铜羊说。
“你们这些鲁班造物,”项弦没脾气了,“怎么能这么多话!”
“今天第二个了!”那羊又说。
项弦:“?”
项弦察觉不妥,但成都驱魔司内部马上有一名女弟子出外来迎,说道:“项大人,好久不见。”
“叨扰。”项弦平日里虽吊儿郎当,正式场合却依旧一副世家子弟的风范,“日前离开开封,有要事求见善于大人。”
“一路上辛苦,家师已等候多时。”那女弟子说,“请进。”
成都驱魔司内部十分狭小,唯一院一厅,东西两厢,藏于青羊宫深处,却是神州大地最为悠久的驱魔司之地。中原世道变革,位处西南的川蜀驱魔司却从未搬迁,项弦在九岁时跟随师父沈括前来拜访过,知道此地执掌名唤善于红,已有一百二十之寿。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如今算来,善于红在人世间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了。
“恕老身不能远迎,项副使。”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一名老妇人坐在厅内榻上,背靠接地的木倚,手持一枚光华流转的天珠。
“晚辈见过善于前辈。”项弦忙规规矩矩行礼。成都驱魔司虽归汴京驱魔司统御,但这位司使的辈分实在太高,此女出身于吐蕃,年轻时嫁到汉地,百余年来,当初故人俱死得干干净净,天底下的驱魔师以她辈分最长,就连郭京亲自前来,也得客客气气。
“郭大人还好么?”善于红满脸皱纹,裹着吐蕃式的女袍,声音充满慈祥,又有少许威严。项弦知道她手中那枚天珠绝非凡物,不禁多看了两眼。
“承蒙挂心。”项弦说,“郭大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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